上海滩此时的股民心中,不知道多少人在传诵一个“股神”的神话;上海环球金融中心大厦,更是搅动了当地的房地产业,成为身家优渥的房地产老总们需要仰头、踮脚尖、伸长手还够不到的目标……
但是身处舆论漩涡中心的康瑛,却是云淡风轻地好象什么事都没做过一样。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时江远怎么会不被这样的康瑛迷得七荤八素的?
看着进屋换了一身轻快运动衫的康瑛,时江远不由得心中暗暗感觉万分庆幸,幸好他遇上了康瑛,要不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紧张忙碌地奔波在哪个登机口?
虽然这样的作派看着很有成功男人的架势,但是内心的孤独和寂寥又有谁能知道?
不过和康瑛在一起,这些孤独感都被充分地抚平了,时江远深深明白了,什么叫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反面。
康瑛出屋,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工程队你去联系吧?最好联系市里正规建筑公司的,我怕县里面的包工队做不来这个。”
“好,我叫姨父帮着介绍一下,他在市里那么久,应该认识这方面的人。”时江远把主意打到了宁恒的头上。
时江
远知道不久前宁恒的科技局刚盖了一栋家属楼,像这样的家属楼,都要有一把手签字才能推进,所以工程队肯定和他有所接触。
时江远打电话给宁恒。
康瑛看到两只狗子趴在地上,便带它们去洗澡。
这两只狗在他们不在的时候,都是在村里瞎混,饿了才跑回去张二婶那里弄点吃的,然后又继续跑到村里称王称霸,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惬意。
帮它们冲洗完毕,又是两条精神飒爽的狗子,康瑛洗了手,换了被它们洗澡时喷湿的衣服,抬脚往张二婶家。
时江远正和宁恒打电话,听到康瑛要去张二婶家,便点了点头。
现在他们出门,这两条狗都交给张二婶打理,所以每次回来,他们都会带一些伴手礼给张二婶,康瑛和时江远昨天才回来,所以现在康瑛才有空去找张二婶。
张二婶没有下地,看到康瑛,高兴地说:“这次你们出去的可够久了,又去哪里了?”
康瑛笑说去了上海。
“去上海?真是好地方啊!”张二婶羡慕地道。
康瑛说着就把大白兔奶糖、上海的一些小吃,还有买的两套运动服交给了张二婶。
那两套运动服,都是名
牌的,正好给她家两个儿子穿,康瑛是估摸着他们身高买的,两个孩子都瘦,就算差一点尺码,也能穿得上。
张二婶看着运动服上的三条杠,笑道:“这运动服像大队长穿的,他们都是团员了,不知道他们敢不敢穿!”说完又呵呵一笑,道,“我开玩笑的,有新衣服他们都巴不得呢,我一年到头也只能给他们做两、三套,男孩子这时候长得快,真是费布。”
康瑛没见着张二哥,便问了一句,说:“张二哥去菜地了吗?”
“没有,没有,他都多久没下菜地了。”张二婶摇了摇头道。
“怎么了?”康瑛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他呀,现在出去,和别人去收国库券,说是能多赚点钱,如今在地里种菜赚不了几个钱,接下来孩子就要上大学,上大学也不能完事啊,真要能考上,以后如果在城里成家立业还得买房子,娶老婆。
如果考不上,家里的房子就要翻新了,赶紧说亲找老婆,同样也是一大笔钱。哎,生了两个儿子就是个无底洞啊!”
张二婶虽是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是笑意盈盈,苦则苦矣,但是张二婶有两个儿子,腰杆还是很硬的。
生儿子在农村是很让女人挺得起腰杆的事,要是没有生儿子,出门都会被人戳脊梁骨,还会被人看不起。因此虽然接下来日子要苦捱,张二婶却还是底气十足。
康瑛知道九十年代初期,国债无论是期货还是实券的翻炒,都曾经经过一个从低迷到疯狂的阶段,而现在由于人们对于国库券认识的不足,正是闷声发大财的时候,等再过几年就全部采用凭证式和证券市场网上无纸化发行,再想挣钱可就难了。
国家在九十年代初期颁布了国库券条例,允许国库券自由转让,但是不能作为货币自由流通,这就给了一些脑子灵活的人赚钱的机会。
国库券分为三年期和五年期,利息虽然比同期银行的利息略高,但往往追不上通货膨胀的脚步,再加上兑现周期长,普通人一般不爱购买,所以往往采用行政手段进行摊派销售。
这就导致了有一部份人在不得已购买了国库券之后,想要变现而不能,如果这时候有人前来收购,自然愿意及时出手。买卖国库券就是从价格低的地方收购,将其带到价格高的地方出售,从而赚取价钱。
这种行为称不上违法,属
于灰色地带,国家也没有明文禁止,因此活跃其间的人不在少数。
康瑛笑笑说:“倒卖国库券不错呀,还是能赚些钱的。”
张二婶道:“那可不是,这次出去他一个月就赚了500块!”张二婶的言语间充满了满足。
“那还真不错!”康瑛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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