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律师走后,见康瑛精神状态不佳,时江远给了倒了杯黑咖啡,说:
“虽然你的手段比较激烈,但不正是你想要达到的效果吗?”
“主要是他们太没有人味了,只把我当成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摇钱树,当年我到豆饼厂打工的时候,一个月三、四十块钱都得留20块给康俊,结果,真相原来这么残酷!”
康瑛叹了口气,把她无意中听来的事说给时江远听。
自己当初已经被京城师范大学录取,但是录取通知书却被孙兰花拦下,一家人齐齐把她蒙在鼓里,骗她嫁给了付新琅。
时江远虽是早知道康瑛打算和康家签协议,但并不知道这件事,此时才第一次听说,不由勃然大怒说:
“他们这样做不是毁了你的一生吗?的确就像你说的,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康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真有姐弟亲情,他就应该支持你去上大学。难道你上了大学,就不会回馈反哺他们吗?说不定,你上了大学能力更强,回馈他们的更多。”
“当时迫在眉睫的是康俊的婚事,他再不成器也是儿子,老人家都有这样的封建思想,我再有出息也只是
个女儿,终归要嫁给别人的,终归不是康家的一份子。
你说,我这样和他们断绝关系,是不是太过分了?”康瑛幽幽道。
“一点都不过分。”时江远道,“就算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是支持你的。我相信你,不是把你逼得没办法了,你不会这么做。你要这么做,必定有你的理由。
现在听你说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事,我心里更是怒火难平,和他们关系断绝关系就算了,还给了他们那么多钱,真是便宜他们了。”
康瑛苦笑说:“血亲关系哪里是那么好断绝的,法律上是不支持父母和子女断绝关系,也不支持子女和父母断绝关系。我永远有赡养他们的义务。
然而,姐弟就不一样了,我和康俊之间没有相互扶持的义务。而他们一向又以康俊的名义来找我要钱,所以我这次其实是买断了姐弟情。”
时江远看她神色恹恹的,便劝慰道:“我能理解你,而且还很佩服你的行事果决。”
康瑛一笑:“不是赞赏我心狠手辣吧?哈,你看我精神不振,其实最主要的是,我觉得从此我在吕县就没有亲人了,好难过。”
怎么会没有亲人?还有我呢,还有我二姨,
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康瑛听了时江远的安慰,到底好受了一些。
确实,与其追求这种被压迫、被压榨的血亲关系,还不如和时江远、崔秀娴他们如朋友般地相处。
吴小青拎了一袋钱回去这件事,她谁也没说,却告诉了妹妹吴巧华。
吴小青说康瑛真是心狠手辣,若不是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她才不会签那个什么断绝关系的协议。
只是她考虑到,如果要从康瑛手里一次性拿到那么多钱,平时是绝不可能的,康瑛要是每次拿三、五百打发他们,要拿到18万,得猴年马月呀?
与其如此,这么一想还不如直接签了那份协议,一次性地把钱拿到手。
吴巧华却是很羡慕地道:“姐,这么多钱你一次性就拎回家了,我还没看过那么多钱呢,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看看?”
一提到钱,吴小青就得意了,还真地把那一袋子的钱拿出来给号巧华看。
吴巧华提着钱袋子,不由惊呼:“哇,这么沉,这么多,姐,你发财啦!”
吴巧华眼红耳热,心“扑通扑通”地跳,吴小青却冷哼了一声,说:“还得拿一部分给康俊治病,你姐夫那个病挺麻烦的。”
“你
要不要带他到大医院看看?县城的小医院怕是治不了这么严重的病吧?”吴巧华道。
“看当然要去看了,要不然孩子才这么点大,怎么能没有爸?”
吴小青也不想做寡妇,何况医生说这病还有的救。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要准备去哪家医院?”
“省人民医院听说挺好的,那里正好康俊家有个远房亲戚在做护工,家里已经让他帮忙联系医生。”吴小青道。
“不得了,看样子,也得花一大笔。”吴巧华羡慕之余,也觉得姐姐挺倒霉的。
“两、三万总是要的。”吴小青手里捏着18万,一时间倒也不心慌了,就问妹妹,“你和那个张乾的事怎么样了?张乾家不是要开大商场吗?你要是想嫁给他,就趁热打铁,不然等到他家商场做起来,赚了大钱,说不定就又找别的漂亮姑娘去了。”
“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催催他。”吴巧华觉得自己对张乾还是拿捏得住的,但被姐姐这么一说,不由得也有点心慌。
吴巧华从姐姐家出来,就往张乾家而去。
张乾正在家里休养,无聊地呆在客厅里看电视呢,看到吴巧华过来自然很高兴,两个人在客厅里卿卿
我我。
梁影睡午觉起床就看到这两个人在客厅里腻歪,她也不怕会长针眼,视若无物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到卫生间去刷牙洗脸了。
“我姐就这么把钱拿回家了,整整18万啊,那个康瑛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