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严重的希望彻底泯灭,他绝望地跌坐在地。
完了!
没了黎家做靠山,他什么都不是。
莫以烟将来龙去脉说清楚,看向黎月儿,“这种以女子取乐的男人,就算千刀万剐都便宜了他,不过他既是你义弟,你来做决定吧。”
黎月儿闭上眼,良久,她将剑递给莫以烟,转过身沉重道:“师父,我相信你做的选择。”
“不要啊!不要,我错了,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唰——
莫以烟手起刀落,没有给张鸿留下痛苦,他瞪圆了眼,直挺挺倒下。
她擦干净剑上的血,把剑归还给黎月儿。
黎月儿仰头看向天空,心绪繁杂。
“我是不是做错了。”黎月儿声音轻而缥缈,似是叹息,“如果当初我不认他为义弟,他是不是也不会变成这个模样?”
起初认识张鸿,他热情乐观,具有同理心,相识的一路人帮过不少穷苦人,说自己与他们有同样的命运。
但是现在呢,他好想换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一个大家族的依仗真的会让一个人利欲熏心面目全非吗?
“他本性如此,与你无关,你又怎知当初他与你同行所表现出的样子是真是
假?人心难测,你不必过多苛责自己。”莫以烟安慰道。
她检查了一番张鸿的空间器,最打眼的便是那一罐装着醉情果的罐子,莫以烟二话不说将之没收,其余值钱的东西,她全部分发给张鸿骗来的女子们,遣散她们回家。
至于这院子,莫以烟把房契送给了黎月儿,但黎月儿家大业大,也看不上这地方,反手把这卖了,变现的钱赠与莫以烟,算是赔罪。
黎月儿伤怀了一会,也很快走了出来。
于她来说,她无法掌握别人的一生,走错了路理应付出代价,她吃一切长一智,再也不随便认干弟弟妹妹了。
莫以烟收拾好后就准备出发了。
“我准备去找王不惑,你……”
“我也去!”
黎月儿很兴奋跃跃欲试,王不惑的名号,除了莫以烟,九州上任何一个炼器师听了都心生敬意恨不得膜拜的。
不同于喜欢繁华世俗的高人,王不惑住在北狂州十分偏远的地方,没有直接的传送阵。
莫以烟和黎月儿折腾了一番,跳转了两次传送阵到达附近,再由莫以烟召唤朱雀向王不惑的住所飞去,终于赶在入夜前抵达。
那深山中的茅屋,从高空俯看,格外明显
。
可还未抵达,一股强大的灵力组成的屏障挡住了朱雀飞行的方向,朱雀尝试着用翅膀扇出几道火球,那火球撞到无形的屏障都被弹了回来。
“是结界,相比是王大师为了避免世俗人的叨扰特意设下的。”黎月儿探着头,“师父父,要不我们换个方向试试?”
莫以烟只觉得麻烦,“把他喊出来不行吗?”
“喊?”黎月儿从来没想过这么莽的行为,在她的教养里,这么做不太合适,但听到这个建议,还隐隐觉得有些刺激,“怎么喊啊?”
莫以烟抬手一招,把现在能召唤出来的神兽全部召出来,刹那间周围的空间变得拥挤起来,黎月儿嘴巴长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所有神兽听从莫以烟的命令,深吸一口气,然后发出猛烈的咆哮嘶吼。
九霄抬起两个爪爪捂住耳朵。
众兽咆哮声刹那间传遍树林,惊飞无数枝头鸟,不少妖兽也被吓得一颤。
处于茅草屋的王不惑被突如其来的兽吼声吓得手一抖,那炼丹炉里旋转的不成型材料骤然坠落,摔成两半。
“谁啊!有毛病啊!”王不惑骂骂咧咧跑出茅草屋。
莫以烟正准备安排众神兽喊第二声,茅草屋
里窜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她嘴角一勾,安排朱雀缓缓下落。
王不惑瞧着五十多岁,黑发中掺了不少白,头发乱糟糟地堆在脑袋上,他似乎嫌弃长发麻烦,便把长发剪掉,他又懒于搭理,导致整个头发好像刚被雷炸过似的。
他看着结界外的两个女子,怒骂道:“我没工夫也没空,无论你们找我什么事我都不会答应,赶紧离开!”
莫以烟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了安羽留下的那封信,在结界外晃了晃。
王不惑瞥了眼上面的字迹,顿时愣住,“你们是……”
“莫以烟。”
黎月儿则盈盈一拜:“帝京黎家黎月儿,见过王大师。”
王不惑盯着莫以烟看了许久,随后走到一处乱石堆砌的地方,把石头扒开,那里插着一根金属制成的柳枝,他将柳枝一拔,透明的结界肉眼可见的张开一个大口子。
“进来吧。”
莫以烟瞧得新奇,“这是什么法器?”
“闲暇时炼出来的小玩意,没有名字,当门用。”王不惑头也不回地往茅屋走:“进屋说吧。”
九霄没有跟着去茅屋,它跑外面撒欢,有结界在,莫以烟倒也不担心它撒手没。
她与黎月儿来
到王不惑的茅屋里,茅屋内干净整洁,东西摆放得十分规整,与王不惑本人形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