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烟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越发靠近的额头上，慢慢推开他试图压过来的俊脸。
“我反悔了。”她向来相信直觉，于是改口，“刚才我送了你兵器，已经算是报酬了，不用谢。”
“好。”九霄嘴角一勾，松开臂膀，没有纠缠。
莫以烟轻呼一口气，起身去看炸掉的炼器炉。
此时，地上躺着一根黑漆漆的半成品，原本她打算炼制一把剑，现在这块铁更像一个两头都是锋利剑刺的双头锥。
虽说是半成品，但她拿在手中，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其高不可攀的俯傲苍穹的气息。
她试着在半空中划了一下，随着尖端在空气中划了一圈，竟刺穿空间。
她没看错，空间竟被刺穿了，她面前的空间被这块锥子撕出来一道口子，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只不过片刻之间，那口子缓缓合上了。
莫以烟难掩震惊。
盘古斧乃开天辟地之神器，以它为材料锻造出来的兵刃，自然也有开辟空间的能力。
或许她原本用的炉子可以承受上古神器的气息，但一个新神器的诞世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所以才导致炸炉的情况发生。
莫以烟抚摸着
这块锥子，若此物炼成，说不定她真的可以开辟一块新空间出来，那深邃的黑暗里，是另一个世界吗？
看来她要准备一个更厉害的锻造炉了。
咕咕将烫伤药找到，立刻为九霄上药。
在它看来，能保护灵主的都是好人，它还是可以勉强伺候一下的！
莫以烟看它努力上药的模样，原谅了它当逃兵的行为，这么大点的小东西要不是躲得快，没准还真被炸成渣渣了。
“咕咕，你知道人间什么锻造炉最厉害吗？”她问。
“当然啊，从前灵主你还念叨过呢，说什么一定要得到。”咕咕把药瓶放在莫以烟手里，转身在后面的一堆卷轴里翻找，一遍翻一遍嘀咕：“我记得您为了得到那个炉子，查了许多书籍呢，还做出了一篇总结，我找找啊，在哪呢……”
这会儿烫伤药膏落在莫以烟手中，自然是她承担起上药的责任。
她指腹沾上冰凉的药膏，缓缓涂抹在九霄的脖颈处。
九霄舒服地眯起眼睛。
如果能每日有这待遇，多被炸几次也不是不行。
这个想法一出，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又不是喜欢受虐，怎么还能有这种想法？
兴许是他反应太大，莫以烟以为弄疼了他，“抱歉，我轻点。”
少女指尖变得轻柔，九霄睫眸微变。
“你……”
“我找到啦！”
突然，咕咕大嗓门喊着，扛着比它身体大三倍多的卷轴飞来，上上下下，摇摇晃晃。
莫以烟生怕它下一刻被卷轴压扁，马上接到手中。
卷轴上面的字迹，确实是她本人曾写。
妖兽有灵，器具也一样，只不过器具生出灵要比妖兽困难许多，能生出灵的器具，皆是不可多得的神器。
而世上最有名的锻造炉名叫阴阳兰，乃两千年前的大师费尽心血所造，这么多年来，甚至生出了灵，听说此等器灵是可以化成人形乱跑的。
而阴阳兰至今存放于永都炼器师交流会上供着，至少是宙级的炼器师才有资格观摩。
目前九州几十亿人口，宇级炼器师只有一位，还是下品，而达到宙级下品的炼器师亦是屈指可数，这般严苛的标准，足以裁掉九州大半的人。
炼器师的有专门的评级大殿，莫以烟琢磨着，恐怕她要去一趟了，直接考个宇级应当不难，以后做事也方便。
莫以烟将锥子收入空间，吩咐咕咕
，“记得打扫一下这里。”
咕咕看着满地碎片，又看看自家好看得惨绝人寰的灵主，感叹着：“灵主果然人美心狠。”
它啥身板啊搬那么大的炉砖。
辣么大！
在咕咕哀怨的目光中，莫以烟带着九霄离开山河琴，她也没忘了把院长放出来，至于夙家人，多在里面待几天吧。
山河琴内部一切皆由她定，想放出来谁自然也是她说的算！
为表歉意，她将那枚空间器双手奉上，原本李告竹气得吹胡子瞪眼，见到空间器后两眼放光，一查其中空间之大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这才没计较被困一事。
九霄留在房中休息，莫以烟去找扶掠影了解一下关于炼器师评级的事。
扶掠影年纪轻轻，已是荒级上品了，炼器要比炼丹难上许多，年级轻轻有这种成绩是很好的表现了。
可莫以烟在学院的炼器房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他。
难道他上课去了？
“莫、莫、莫老师。”自从莫以烟恢复容貌后，扶掠影磕巴得更厉害了。
他站在角落，弱弱地打招呼。
莫以烟惊讶地看过去，如果他不出声，她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他什么时候存在感
这么低了？
莫以烟视线下移，见扶掠影手里拿着一颗珠子，珠子通体乌黑，极为低调，可她知道，能让他气息完全藏起来的就是这颗珠子。
兴许是她的目光太明显，扶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