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他的神智是否清晰。
顾沛霆眼神迷迷蒙蒙的,似乎没有认出她来。
他俊眉紧紧地皱起来:“头痛……”
头痛成这样?
以顾沛霆的体质和忍耐能力,如果不是疼得非常厉害绝对不会倒地晕阙。
“我帮你喊救护车。”
她取出手机要打电话。
不知道他到底什么病,病情严重到什么地步,所以她不敢贸然帮他治疗,怕拖延时间。
谁料,手腕被抓紧。
“不用……老毛病了,我已经吃过止疼药……”
叶微澜一愣。
老毛病?
以前他可没有头痛的毛病的,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这毕竟是他的事,她管不着。
叶微澜:“我扶你起来。”
她将他小心而吃力地他扶起,扶到沙发那边去,扶着他躺下。
“既然你吃过止疼药,那你就在这里歇一下吧,如果你还觉得有什么不舒服,那你就让程……让你的家人给你打电话喊救护车或把你送到医院去,我走了。”
她交代完,转身要走。
“微澜……”
他扯住了她的衣角,低低地唤了一声。
这一声,很温柔、很软,带着一股浓浓的不舍和依恋感。
叶微澜心头微
微一颤,背脊僵住。
半晌,她说:“我不是你的微澜。”
她早就已经不是他的“微澜”了。
现在的叶微澜,是从鬼门关里走过一趟,心里只有自己和孩子、家人、事业,再也装不下爱情、装不下他的叶微澜。
昔日那个傻傻爱着他、等着他,一次又一次给他机会的叶微澜,已经殒命在那场差点让她一尸三命的车祸中了。
“微澜……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我从来都没停止过爱你……”
呵?从来没有停止过爱她?
那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难道那个昏迷一个月醒过来之后、将她拒之门外,然后又用冷冷淡淡视而不见的态度将她推开的人不是他本人?
真是可笑至极!
想到这里,叶微澜的脸色冷了下去。
她扭头,将自己的衣角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顾总真是痛到糊涂了,在这里说糊话,我就当作是你神智不清所以才会乱说,希望下次你不要再在我的面前说这种话,我会告你……”
她话说到这里,又停住了。
罢了,现在他疼得迷迷糊糊的,说了他也听不清、记不住!
她想走,顾沛霆拉住了她的
手。
“别走……疼……”
他声音轻弱无力的,似乎真的还很痛苦。
叶微澜:“我帮你喊救护车。”
然而,他用力一扯,将她扯进了他的怀抱里,她的包包掉到了地上。
他身上强烈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团团围住。
四年了,四年没有被他这么抱住,这个怀抱是既熟悉又陌生。
她连忙推开他,可他将牢牢地将她禁锢在他的怀抱里。
温香软玉,久违了。
对啊,他当初怎么会怀疑她是不是他的微澜?她身上的体香,独一无二,他根本不可能认错的。
“顾沛霆!你放开我!”
耳边,传来她愤怒的声音。
可他一双长臂就像铁锁一样,将她紧紧地搂住。
“你这是骚扰知道吗?”
“乖,就抱一会儿。”
他抱住她,闭着眼睛,眉宇因为疼痛紧紧地拧住。
他的头疼是越来越严重了,以前吃一般的止疼药可以慢慢减轻恢复,到了最近俩年,必须得研制出来的特效药才有效。
现在,这一款特效药似乎又要失效了,他药已经吃了半个多小时,但他的头部的痛感仍然很强烈。
他嗓音低哑又沉沉的,听起来似是正在
努力地压抑着疼痛。
可叶微澜告诫自己,不要对这种渣男心软。
“我不是药,你抱我也没用!”
她试图用手肘去撞他的胸膛处。
他这种行为算是轻薄,她这样攻击他算轻的了!
“呃……”
他轻呼了一声,双手松开了她。
她趁机起来,抓起地上的包包就走。
走了几声,听闻身后男人的呻吟声。
脚步还是顿住了,咬牙,默默地跟自己对峙了几秒,转过身去,看见他抱着自己的头,五官皱起来。
真的很疼?
叶微澜叹了一口气。
谁让她的本职是医生,见不得有人被痛病折磨!
她转身走出屋门,不一会儿,她拿着药箱折返。
打开药箱,取出针包,她将他扶着坐起来。
“我帮你做针灸,你尽量坐好,听到了吗?”
顾沛霆疼得倒吸冷气,双唇紧抿,微微地颌首。
“哪里最痛?”她问。
顾沛霆指了指太阳穴处的位置。
叶微澜的手顺着太阳穴一直往上按,每按一个穴位都询问一次。
一会儿之后,她得出结论,知道该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