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在如今这个关头往我的面前凑。”
宋徽之原本在推杯换盏间运筹帷幄,当江言心到来后,身边的人自觉散去,只留下几双耳朵高高竖起。
可他们间,意外平和。
“你刚把我的女儿送进去,后脚就来寻我套近乎,是不是有点太不合适?真当我一点也不心疼瑶琪?”
诘问话语,被江言心用笑带过。
“倘若宋先生心疼女儿,现在就不应该在这继续运筹帷幄,而是想办法捞人……”
宋徽之不只有宋瑶琪一个儿女。
他年轻时候风流债无数,只不过宋瑶琪乃是宋夫人所生,除了恋爱脑这点令人诟病之外,他方方面面都确实挑不出岔子。
所以,才换选定宋瑶琪成为继承人。
但她不行。
不代表宋徽之不能换下一位。
“宋先生,我听说令郎这段时间病了?”
江言心其实相信,宋瑶琪口中工商局内部有人刻意整她的说法。
宋瑶琪与江商禹一起从国外回来,之前与盘云、刘芸的合作,都是由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接管。
而宋徽之从来鼓励优胜劣汰、胜者为王的机制。
他清楚知道儿子在背后做得手脚,但也只怪宋瑶琪太心急地想要让江言心身败名裂,去讨得江商禹欢心。
这样的宋瑶琪,还不配扛起宋氏大梁。
“江小姐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言,我这人不喜欢来回的兜圈子绕弯。”
江言心迎着那双昏暗的眼睛。
老神在在。
宋徽之气场压人,可江言心好歹在祁屿澈的身边待了那么久的时间,又岂会怕他?
“宋先生,之前盘云和宋氏的合作,被宋小姐轻飘飘一句话解除,我一直都没有来得及问您的态度。”
江言心抬了抬眼:“据我所知,与盘云的原石消失,一年都能为宋氏带来股值百分之二十的毛利。像盘云这样既能保证质量,又能保证数量的合作方,可不多见。不仅仅是盘云需要与宋氏合作,贵司恐怕也舍不得这份利润吧?”
江言心的话,说到了宋徽之心坎。
他花白胡子颤动,甚至比宋瑶琪被抓走时的情绪起伏更甚:“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也难怪祁总会对你另眼相看。只可惜,江家人不懂得珍惜。”
“我是我,和江家扯不上任何干系。宋先生,哪怕您想要继续合作,我也希望您不是看在未来女婿的面子上。”
宋徽之一声冷哼:“要是未来女婿的面子有用,你现在早就被安保架走了。”
江商禹在旁,虎视眈眈已旧。
可宋徽之是长辈,他就算再放肆,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断他们交谈!
宋徽之最在乎利益。
细细打量江言心娇艳面庞后,他已经决定:“我之前见过江家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几次,我不懂,他们为什么会放着珍珠不要,反而将鱼目捧在手心?”
江言心也不懂,只低眉顺耳地敛了眸。
江揽月是整个江家逆鳞,她已经与之脱离关系,当然也不想惹得自己一身臊。
从她眼里,宋徽之看到了浓烈的追求。
不是对名利追求。
江言心只想将盘云发扬光大,让那些曾经所有看不上她、想要将她踩入泥地里的人看好了。
她的能力,究竟有多强?
这份韧劲,就足够宋徽之欣赏:“江小姐,其实哪怕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想和你谈谈续约的事。我儿子宋子粱比瑶琪的性格沉稳很多,想来你们未来……合作会很愉快。”
哪怕是冲祁屿澈与江言心之间的关系,宋徽之也不可能驳了眼前人的面子。
不如顺水推舟!
成了!
江言心眉眼中的欢喜都快蹦跳而出。
与宋氏的合作,将会解决他们盘云资金链的最大难题。
而那些原本见风使舵的记者,自然也不可能再将笔头指向她本人。
未来能为新媒体之路造势,好处数不胜数!
哪怕是在迎头狂喜下,江言心依旧稳住了心神。
“宋先生,我希望你的选择只是冲我和盘云本身的商业价值,而不是和祁总有关。”
她竭力与祁屿澈划清界限。
落入宋徽之眼里,只当她是在耍小性子。
交浅言浅,一笑了之。
可江言心走出宴会厅时,眉眼里还是涌不住的欢喜。
陈念初靠着他张扬的银色迈巴赫上,车身流畅一如他唇角笑意:“江小姐这么开心?你不地道呀,明明是答应了当我的女伴,最后反而是你解决了心头一大难,甚至还连带着祁总成为了宴会中心。江小姐,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吗?”
江言心没忘。
刚刚出事时,陈念初在第一时间与她保持距离。
他们关系仅限合作,江言心不会怪他撇清关系速度之快,只是对陈念初更生警惕。
他是个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如此在她面前说些界限不明的话语,只有可能是还有目的。
江言心下意识与之保持距离:“陈少,合作伙伴的危机解除,你难道不应该开香槟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