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瑞建阴森可怖的声音刚落下,躺在杨妍怀里的杨煦便合上了眸子,断了气,那只差点就要触碰到杨妍脸颊的手,也在半空中话落。
他终究还是死了。
甚至一句遗言都没能留下。
“阿煦!”
杨妍崩溃大哭。
杨启德难以置信地看着杨煦,仿佛陷入呆滞。
父女俩一瞬间就从大喜之中坠入大悲之底,彼此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拼命摇晃着杨煦的尸体,一个抓住林早大吼。
“救我儿子!”
“你给我救他!”
虽然自私自利且贪生怕死,但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生死,不是二选一,杨启德还是爱孩子的。
林早稳着身子,凝眉叹气:“我已经尽力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不至于魂飞魄散。”
汤瑞建又笑了起来,阴恻恻的声音回荡在屋子:“杨启德,你别激动,马上你就要下去陪他了!”
杨启德一听,心脏猛地一揪,心跳加速了好几倍。
大抵因为恐惧,他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心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圆睁着的双眼也簇拥着恐慌、不甘,以及浓烈的求生欲望。
“不可以!”
“我不能死!”
他呢喃着,摇晃着脑袋,像是撞了邪,神经兮兮的。
汤瑞建仍是笑着:“你不想死?除非你让她这个小女娃给你挡一劫,她的血,可是克制我们恶鬼的好方子呢。”
汤瑞建这话,分明是故意在唆使杨启德行凶。
任谁都看得出汤瑞建的阴谋诡计,倘若林早的血有这特殊性,她早就抽出一针管来对付他了。
偏偏,失了理智的杨启德还真信了。
只见他扭头看向林早,眼神里充斥着赤裸裸的杀意,也不知道啥时候,他手上就多了一把工具刀。
“林小姐,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他说着,握在手里的刀子就朝着林早捅了过去。
众人看到闪过眼睛的冷光,纷纷为林早提了一口气。
“林早!”
“小心!”
kitty和邱刚急得就要冲上去。
可两个人都距离太远,kitty更是因为着急,脚下一滑,直接摔到了地上。
幸好,关键时刻,傅时淮疾步冲了过来,抬脚就将杨启德踢飞出去,他手里的刀也“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没事吧?”
傅时淮垂眸,就看见林早被刀子划伤的手心。
方才她一时情急,直接就用手去挡杨启德手中的刀子,好在傅时淮及时将他踢开,刀子才没穿过她手心。
林早晃过神来,摇摇头。
等她意识到什么,朝着杨启德看过去时,汤瑞建已经掐住他的脖子,正在吸食他的精魂。
杨启德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
他还是躲不过这一劫,最终以命抵命。
虽然如此,可这也是收服恶鬼的机会。
于是,林早深呼吸,问傅时淮:“记得我昨晚教你的不?”
傅时淮闻言点头:“当然。”
他将桃木剑还给林早,林早则拿出一个法印,再将掌心的血抹在上面,然后把法印交给他。
随后,林早双手持着桃木剑,口念咒文,冲向汤若建。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遇咒有死,遇咒者亡吾奉北帝,立斩不祥,一切鬼怪,皆离吾榜。何物敢当,水不能溺,水为能侵,三界之内,惟吾独强。”
在咒文最后一个字出口之际,桃木剑从背后直穿过汤瑞建的心脏。
“啊——”
汤瑞建猝不及防,仰头惨叫着,松开了杨启德的尸体。
与此同时,林早翻身旋转至他面前,将另一把桃木剑捅入他心脏。
两把桃木剑交叉在他心脏处,剧烈地摇晃震动起来。
霎时间,金光迸射,几乎将汤若建吞噬。
而他双膝落地,跪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只能爆发出凄厉的惨叫。
就在这时,傅时淮拿着法印一跃而上,双手握住法印,将其按压在汤瑞建的头顶上。
顷刻间,金光弥漫整个屋子。
不过须臾,汤瑞建就在金光之中迅速消散,法印与两把桃木剑也陆续“哐当”掉落在递上。
屋子里仍然没有一丝光亮。
但,众人都知道,汤若建消失了。
一切都结束了,五十年前的惨案,终究是让杨家付出了惨痛代价,一家四口,也只剩下杨妍侥幸活了下来。
只是,说是侥幸,不如说是她心中有善,是她平日里行善积德,所以才有这生机。
林早叹息着,捡起地上的法器,傅时淮则摸着黑到电闸处,“啪嗒”打开电闸。
屋子里一下子亮堂起来,目之所及一片狼藉。
第二天,杨家的事情已经在香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
看着电视里穿着黑白套装,头带白花的杨妍,女团几人忍不住唏嘘起来,都在感慨生命无常。
林早窝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娃哈哈,一边拿着手机在刷着什么,仿佛置身于她们的讨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