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会客厅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这次进来的人是郭颂。
“哦,秀姨也在?您好,秀姨。”
陆池杉的追问再次被打断,这让他的心态有些崩盘。一个两个,都不会敲门么?
当然他并不知道的是,郭颂是欧阳卿故意搬过来的“救兵”。
陈韵秀趁机拿了提包站起身:“池杉,你们忙,我先走了。”
她表示自己今天来就是想问问陈露的事,毕竟是看在一场亲戚的份上,如果事情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她希望自己至少能给家里一个交代。
但既然陆池杉这里已经坐实的因由,她也不好多问什么。于是不等陆池杉再说什么,她转身出了会客厅。
郭颂这边随手按住了陆池杉的肩膀:“池杉,有点事跟你确认下。”
他问陆池杉,金建中和佟娜娜那边,他有没有叫其他人去处理过?
“什么意思?”陆池杉还沉浸在刚才陈韵秀反常的状态里,对郭颂的问话有些心不在焉,“之前不是说,先把陈露的事处理了,再跟金建中秋后算账?”
郭颂稍稍松了口气,之前他还以为陆池杉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突然改变主意,对星艺娱乐一击而杀。
他打开手机,给陆池杉看了今早刚刚发酵起来的新闻。
陆池杉
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些,是……谁做的?”
郭颂摇头:“既然不是你安排的,那估计是金建中在圈子里得罪了其他人。”
陆池杉揉了下太阳穴:“随便吧。或早或晚的事,我本来也没打算放过他的。现在就是把我妈盯住了,别让她又给人套里头去。”
讲实话,陈露的事令陆池杉多少是有些后怕的。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深挖起来,每个人背后都有不能推敲的东西。
他莫名地又想到了唐音,想到她承诺,就算是离开了,也绝对不会背刺他。
之前他都不觉得这算什么了不起的事,现在想想,才明白这话里的分量有多重。
这一周下来,陆池杉没有再去医院看过她。
倒是每天都会经过,车停在外头的马路边,有个视角正好能看到唐音病房的窗户,也正好对着违停的监控。
于是,他一周吃了三张罚单。
也不知道上次她说不原谅的时候,是不是还带着情绪。
陆池杉想再去看看她,就拿佟娜娜的事当个借口好了。
毕竟之前是唐音一手跟星艺对接的,或许她能知道些更有效的信息?
陆池杉前脚离开后,欧阳卿后脚就钻进来找郭颂:“颂哥,老陆没察觉什么吧?”
郭颂摇摇头:“没有
,之前我也以为他一气之下自己叫人把金建中废了,是因为知道了真相。现在听这个意思,他应该是还不知道秀姨做的事。”
不过,以陆池杉的敏锐,郭颂觉得应该瞒不了太久。
“而且,这事有什么好瞒的?我看秀姨的意思,自己似乎也挺受良心煎熬的,为什么不干脆跟池杉说清楚了?”郭颂问欧阳卿,“你是还有什么其他顾虑吗?”
欧阳卿抓了下头发:“我当然没有,我……我能有什么顾虑?主要是唐音,她不想让老陆觉得亏欠她,所以她希望这件事能尽快翻篇。我是唐音的朋友,我当然也会站在她的角度去——”
郭颂盯住欧阳卿越发躲闪的眼神:“可我觉得,越是因为拿她当朋友,越是会对这件事打心里抱不平吧?除非,你有着同样的动机和立场,你也不希望池杉继续跟唐音纠缠下去?”
欧阳卿自认为没有能逃脱郭颂那双眼睛的能力,索性直接躺平了:“行,我就是爱上唐音了。不行么?她单身,我也单身,我怎么就不能——”
“欧阳卿你疯了!”郭颂鲜少有情绪这样失控的时候,但欧阳卿的态度已经让事情开始往极致失控的方向发展了,“难道你到现在都看不出来,池杉就根本没想
对唐音放手?你趁早给我绝了这个念头,听见没有!”
“凭什么?”欧阳卿双手抱肘,冷蔑一笑:“他不想放手,我就得放手么?唐音是跟了他很多年,但现在两人算什么关系?他陆池杉不屑一顾的女人,怎么就不能给别人拿来当宝?”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跟陆池杉争过什么。
不是因为他不想争,而是陆池杉身上的很多品质和气质让他由衷佩服,所以他甘愿追随。
但在感情这种事上,各人有各人的观点和执念。
就像陆池杉不能接受欧阳卿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娶一个的婚姻观。欧阳卿也同样不能接受陆池杉这种不婚不育不负责的态度。
“颂哥,我认真跟你说,我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像对唐音这样的感情。”欧阳卿的口吻如他话里所传达般的认真,“以前我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为了开心。一旦不开心了,大概就是要分开的时候了,所以婚姻是一种责任和底线,能给一段感情加上一种更为深层的包容度。直到我看到唐音对老陆所做的一切,我才意识到,原来还有一种爱,本身就有一种强大的守护的力量……”
“可就算你动了心,你也要问问唐音愿不愿意。”郭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