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进儿子的小院,天子便拦下叫唱的太监,提步进了儿子的院落,便闻到一股香味,走了几步便站在儿子的身后,天子冲着已经看见他的小孩摇头,心中已猜到对方的身份,随后轻步走到儿子的身边,“偷着在院子里鼓捣什么?”
正闭眼睛闻香的皇子被突然出现的父皇的声音吓了一跳,忙睁开眼睛转身看向父皇,手忙脚乱的行大礼,“儿子给父皇请安。”皇子这么一开口,院子里其他的人开始行跪礼。
天子闻着香味心情不错,挥了挥手叫起,“皇儿这是在弄什么”
“父皇,吃过新米了吧!米的味道不错吧!蒸煮的过程飘出来的香味更好。”皇子笑嘻嘻的给父皇做了解释,完全没注意父皇的脸色有没有变化。“别说王家一地多用出来的粮味道还真是不错,就闻着味,儿子便食欲大开,每顿级多吃一碗饭。”
“哦?闻着味是不错,今儿朕就在皇儿这用膳。”天子把玩着玉球子,跟在天子身后的人,个个一身的冷汗,别说是味到香味,他们连新米都没见到。祖宗啊,谁把天子的新米给藏起来了。
皇子可不知父皇没吃到,听着父皇要在他的院子里用膳,立刻着人去御膳房,天子身边的太监叫到小太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太监也跟着一同往御膳房去,此事得在皇上发怒之前查清楚,若不然大家跟着受罪是轻,人头落地才是大大的不妙。
吃了新米,天子在心中对王家运来的米点点头,并未多问,只是把李菻善叫走。皇子还有些奇怪,父皇怎么想着要问询李菻善,不过很快便自动脑补些原因,便把此事抛到一边,反正人回来他可以再问,李菻善总归不会瞒着他。
跟随天子到了御书房,李菻善脸色没变,可心里却十分紧张。天子见着李菻善的样子倒挺满意,李老将军养得不错,小小年纪便能做到面不改色着实不易。天子把人叫来,自然要问新米之事,米是怎么进的宫,入宫后,给了谁。
李菻善这会儿也猜出皇上此问的原因,怕是没有吃到新米,心里不由得提起,但想想之前皇上在皇子那边并没有问罪,便是信皇子。李菻善不敢隐瞒,将新米入宫前前后后的事讲得仔细,包括酒楼的事。
天子点着指尖,新米是皇儿亲子交给专门给他做吃食的小厨房。天子看向身边的太监,太监立刻跪下,“奴婢已经把管事扣下。”
“可问出什么?”天子觉得李将军的孙子没必要扯谎,那么就是管事私扣新米,想到此,天子眯起眼睛。
太监一身的冷汗啊!管事跟他们几个皇上身边的都很亲厚,哪想对方干出此等的事。专管皇上小厨房的管事姓刘,此人在宫外仍有亲戚,如今都在京城营生,开了酒楼,只是亲戚并不是做买卖的料,酒楼也没有出色的厨子,只能说是勉强维生,亲戚家有两儿,一儿早先过继给了刘管事,就想着等刘管事老了,膝下有个养老的,百年后有摔盆的。刘管事对此子视如己出,且非常的宠着,平素出宫机会少,但只要能出去,就会给过继来的儿子带上些东西,久而久之便养了些小毛病,不知怎么就染上了赌瘾。刘管事为了此子,没少花钱,只是染上瘾哪那么容易能戒掉,再加上没有束缚,便欠了巨额的赌资。
那赌房的东家不是别人,正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位“谪”皇子,很快这位便找上刘管事,他想做的也不多。不过怕是没有人相信一位皇子控制住皇上的小厨房管事没有别人目的,这位一直想寻个机会除了受父皇重视的那位,这不接到刘管事传的消息,立刻就让人把新米藏去了别处,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还在想着如何给那位下套,让父皇怪罪,厌弃。
太监在听完问出来的消息后,就差没跑去把刘管事的脑袋直接踢下来,他想做什么,那位皇子若是让他下毒,他是不是也能干出来?太监现在后怕啊!
太监心中想什么,李菻善不知,他心里却也提了起来,一来是觉得那人的胆大,二来是忧心自己,听了不该听的事。李菻善觉得自己八成也是要受惩,又担心会不会累及家人。
天子听完之后气乐了,好,好大的胆子,孩子们之间有竞争,他乐得看,却耍此等阴谋轨迹,天子便是不能忍。派人去宣,然后看向站在一边候着的李菻善,起了些无名火,李菻善躬着身子不敢乱动,天知道他此时有多心慌,他受不受罚无关紧要,就怕皇上因他而拿整个将军府说事。
天子不是昏君,不会由着自己的火气拿他人泄,压制了一番之后,挥手让李菻善回去。顶着一身冷汗,退出御书房,李菻善仍不敢放松,心里想着出宫后定要跟祖父长谈。
回到将军府和祖父谈过之后,自打出生之后就没生过病的李菻善一病不起,李老将军请人给皇子递个话,能拖上一日是一日,还需想个办法,让长孙免了进宫之事,他们都是武人,日后长孙也要去战场,而不是在宫里身陷斗争之中。
皇宫的风云变幻离王修晋太遥远,这会儿王修晋在自家铺子前支起个小摊,卖卤蛋。家中养的鸡早就开始下蛋,除去每日早晨每人要吃的蛋外,存了不少,王夫人便小儿拿到城里卖,王修晋一想,生蛋卖给酒楼也值不了几个钱,不如变个法子,蛋能做的就那么几种,最普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