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时间来到九月份,天气已然入秋。
京城各大武院和学宫结束了夏日的假期,新学子通过招新考核后入学。
像王诗诗这样的老学子也要返回学宫修行,周清羽则还要跟在唐雁身边一段时间,向观文学宫请了假。
南府学宫位于京城近郊三华山的山麓下。
和观文学宫的文道山相比,三华山更加低矮,不如其巍峨,名不见经传。
南府学宫外也形成了像观文学宫外一样的集镇,不过比起观文学宫外的集镇规模更小。
总之,南府学宫相比于观文学宫,各方面都是低配版。
早晨,天朗气清。
苏黯带着丹青,乘着侯府的马车来到南府学宫。
南府学宫的大门外,人来人往,身穿月白色长袍的少年少女们进进出出。
神威侯府奢华的马车在一众学子的车驾中尤为显眼,引起学子们的注意,他们议论纷纷。
“这是京城哪一家少爷小姐的车驾啊,这马车的材质是金丝楠木吧?”
“不只,你看那拉车的白马,明显不是寻常骏马。”
“我上次看刘少爷的车驾也不如这个豪华。”
“没见识,马车上的印记你都认不出来?那是神威侯府苏氏的徽记。在神威侯府面前,刘家算个屁啊?!”
“呵呵,瞧把你能耐的,说的好像你就是神威侯世子一样,人家神威侯府显贵关你什么事,在刘家面前,你也就是个屁。”
“你就继续舔你那刘誉爹吧。”
“这句话你有本事去他面前说?”
“哼!”
很快,一则消息在南府学宫传扬开来,并引起了轰动。
神威侯世子、大晋诗仙苏黯,没有去观文学宫,居然来他们南府学宫了。
南府学宫各方面都不如观文学宫,在学子的质量上同样如此。
那些有天资或有家世的少年少女们,绝大部分都去了观文学宫。
侯府的马车进入南府学宫后,在学宫内的大道上行驶。
大道宽十数丈,由一块块宽大的青石板铺就而成,十分整齐干净,大道两旁植满了香樟。
身穿月白色术修长袍的学子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走在大道上。
这条大道四通八达,可以通往南府学宫的各个区域,学子们听课的学堂区、看书的藏经阁、用餐的膳房以及居住的寝舍区。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很快便停在了一栋古色古香的三层阁楼前。
苏黯和丹青下了马车,上了阁楼的顶层。
阁楼的顶层只有三个房间,分别属于南府学宫的大祭酒和两位副祭酒。
最大的那个房间门敞开着。
房间内,窗明几净,两位老人隔坐在桌案两侧品着茶。
其中一位老人峨冠博带、宽袍大袖,自带一种上位者的气质,正是南府学宫的大祭酒。
另一位老人一身月白色术修长袍,须发皆白,身形瘦削,面容沉肃,不苟言笑,宛若一个老学究。
苏黯敲了敲门。
“世子来了。”大祭酒看着苏黯,面露笑意。
“大祭酒。”苏黯进入房间,朝他作揖行礼。
大祭酒脸上笑意更盛,京城好的生源都被观文学宫抢走,他们南府学宫难得迎来了这么一位身份无比尊贵的学生。
他已经得知,苏黯是因为周家二爷将他在观文学宫本为头名的成绩取消,才迫不得已来南府学宫的。
观文学宫的头名啊,还是神威侯世子,身份和天资在年轻一代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这样一位英才入修南府学宫,哪怕只是半年,对南府学宫也是大有好处。
别的不说,南府学宫下半年向观文殿申请治学银两的时候,不就可以多要些吗。
毕竟神威侯世子就在南府学宫,总不能亏待人家。
“世子坐吧。”大祭酒面带微笑。
苏黯落座。
“不知这位先生是?”苏黯看向另一位面容沉肃的老人。
“跟世子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世子未来的掌堂教谕,荀况先生。”大祭酒道。
他又跟荀况道,“这位便是神威侯之子,我们大晋的在世诗仙,苏黯。”
“见过荀先生。”苏黯站起身,恭敬的向荀况作揖行礼。
苏黯礼数周全的行为让这位不苟言笑的老人点了点头,面露满意之色,“世子不必多礼,坐吧。”
苏黯坐下。
昨夜他已经做足功课。
这位名叫荀况的老人,和大祭酒,他们是南府学宫仅有的两位五境修士。
同时,荀况也是在京城久负盛名的名师。
他向来以治学严谨,教学有方,对贫富不同的学生一视同仁而闻名。
哪怕在观文学宫,如他一般有能力的教谕也只有少数几个,他和大祭酒是至交好友,所以才会留在南府学宫。
原本荀况是教导南府学宫仅有的两个三境学堂,但因为苏黯的到来,大祭酒将他调任至苏黯学堂做掌堂教谕。
其实这有点杀鸡用牛刀。
学宫分级不用入学时间,而用修为。
一境修、二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