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谦对于文瑾的感情,其实也是有一些复杂的。
洛文谦最开始发现文瑾是自己同乡,那一刻的喜悦,洛文谦到现在都记得。
那时候的洛文谦考试也没有夺得榜首,整个人也在朝堂之上深受排挤,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
周围人看他,都在于嘲笑他。他本身能力就不够强,再加上来自于外地的农村。
一开始他说话就有口音,这本地人自然也是排挤他。
他在街上买东西,因为口音问题,小摊小贩的人都会嘲笑他。
有些人甚至会直接开口讥讽:“哪里来的小门小户?要想融入这里,先学会这里的话啊。
哪里来的乡巴佬,在这里死乞白赖地讨生活呢?”
在这个时候,是文瑾出来解围。当时的文瑾也算是一个讲仗义的意气风发的少年。
文瑾立刻怒斥那些小摊贩:“外地人怎么你了?这满朝文武百官,多少是外地人你知道吗?
当今皇上都不曾歧视外地人。你不过是一个卖烧饼的摊贩,有何歧视别人的?
你是这本地人,不过你也就是个卖烧饼的。
人家外地人,可是还在这大云朝做官,究竟是谁该嘲笑谁呢?”
那一刻洛文谦看着文瑾,他身上出现了金光,闪烁的他眼睛都睁不开。洛文谦对文瑾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眼角的泪让洛文谦看着在黑夜中越来越小的马车,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洛文谦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立刻转身大踏步往洛府走去。
洛文谦走到洛府后,自己重重地合上了门,在黑夜里站了好久,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
过了好半晌,洛文谦回忆完了和文瑾的点点滴滴。
洛文谦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坚毅,将一串手串扔在了黑夜之中。
那串手串在落地的瞬间,珠子洒满了一地,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一声巨响,如同洛文谦那个心碎的声音。
洛文谦知道接下来的路,他只有一个人走了,那位曾经志同道合的朋友,如今也是彻底的分道扬镳了。
第二日早朝上,温熵特意向满朝文武百官强调:“这洛文谦和文瑾二人,因品德败坏,被停职三个月。
这三个月期间需要有人暂代他们处理事物,你们有谁愿意?
听他们二人说,这朝中大臣都在为这大云朝的太子操心。
等到桁儿完婚以后,朕自会告诉大家,究竟谁是太子!
这件事大家都不要再进行自我猜忌和暗地里中伤他人。
若是让朕发现有人在背地里结党营私,你们掂量掂量自己头顶的脑袋够不够掉!”
众大臣听完以后,各自跪在地上,谁都不敢抬头,怕皇上注意到自己。
皇帝看都没看众人一眼,说完后理了理自己的帽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众人看皇帝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朝堂之中,大都为了自己的利益结党营私,若是皇上追查起来,恐怕谁都脱不了干系。
倒是有部分大臣听到洛文谦被停职了,不禁开始憋着笑,憋的满脸通红。
他深知这皇帝虽然走了,可是未必将自己的眼睛带走了。
大家在朝堂之上都很肃静,一出大殿,大部分人拔腿就跑。
皇帝本来就是一个疑心重的人,他人是不在朝堂,可是他却时时刻刻盯着朝堂之中的事。
今日下了朝以后,各位大臣都有聚会,大家都很清楚这皇帝放出了两个消息。
大臣们聚在一起,分析当下局势,看下一步该如何走。
能够在这朝堂之上待了好些年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荣华富贵想要持续下去,恐怕大家都需要好好的瞅准局势,一步错,自己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洛文谦这些年在朝堂中,虽然笼络了好些人,但是如今他落魄了,大家也都不会挂念旧情。
洛文谦府里今日也是很热闹,当初很多朋友都来看他了。
洛文谦看到朋友们来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这一刻的洛文谦感觉到自己浑浑噩噩真多年,终于抓住了一些东西。
洛文谦热情地邀请那些人来到书房里,还吩咐下人们将他珍藏多年的茶叶都拿出来泡上。
他认为能够在这些时候来看他的人,一定是将他当做朋友的。
洛文谦甚至还在书房里四处搜罗,想着将自己的一些好东西分享给他们。
那些人在洛文谦书房里倒是不客气,东看看西看看。
偶尔还有几个人指着书房的门笑呵呵说:“这门,不会是金丝楠木的吧?”
其他人跟着附和:“我们的洛丞相,都在朝堂翻云覆雨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是呢?
这门的上限是金丝楠木,我们洛丞相的上限可不是啊。你们怎么能够有眼不识泰山呢?
洛丞相,你觉得呢?”
洛文谦还在找东西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整个人有片刻的失神。
有人戳了戳洛文谦,洛文谦才回过神来。
洛文谦脸上已经不再是笑容,早就被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所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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