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知不再纠结秦邶风到底为什么来，她晚上看资料，早上起来抱着电脑就跟知行的人一起出发去见客户。
郭雨竹跟她同一辆车，在一旁略有深意地问道：“昨天晚上怎么样？”
楚玉知看着屏幕，随口回道：“熬夜看完投资案，新招进来的那几个实习生你得再考核考核，有一个数据错了都是我给他改的，我们晓灵半路出家做的PPT都比他漂亮。”
苏晓灵是她从晨曦带过来的助理，原本也只是普通大学策划专业毕业的，现在跟着她连企划书都能写一点了。
郭雨竹：“......”
郭雨竹的表情很复杂，她又问道：“那秦二爷呢？”
“不知道，可能也在加班吧，他一向挺忙的。”
郭雨竹发现她好像看破了好大一个真相，“你们......分房睡的啊？”
楚玉知打字的手一顿，抬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我们柏拉图。”
“......”
一直到车停下来，车厢里都没有再传出一点交谈声，坐在前方的苏晓灵战战兢兢，只希望自己能原地消失，她并不是很想听老板的八卦，还是这么限制级的八卦。
*
这次的合作方十分热情，带他们去工厂实地考察了一遍，回来又说定了包间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楚玉知露出职业微笑，“这个点还早，不如先回去看看贵公司的业务发展和规划，至于茶点方面，我听说S市的蛋糕做得都很精致。”
对方公司的李总连忙说道：“还是楚总说得对，我立刻让人安排。”
郭雨竹凑近她小声问道：“等会开完会你就开溜？”
楚玉知点了点头，“你知道我一向不爱参加这种饭局，更何况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我们速战速决，晚上回酒店再开个小会。”
郭雨竹跟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一行人回到公司直奔会议室，主要是对方的部门经理介绍一下自家公司的运营情况，展示一下公开报表，再由知行几人进行初步判断，是否要合作。
一说到专业相关的，楚玉知就有种超脱年龄的冷静沉着，她对数据异常敏感，看似波澜不惊，却几次打断对方抓出问题，搞得对方团队如坐针毡。
郭雨竹在一旁打圆场，笑着说道：“我们楚总说半天话了，李总这果切也不上一点？”
李总还在擦汗，一听这话立马赔笑道：“这是我的失误，小孙，快去看看，水果茶点怎么还没上！”
一场会议下来，原本信心满满的几人也有些心里没底了，但是这该吃的饭还是得吃。
郭雨竹先一步开口道：“我们楚总身体不适，我就让助理先送她回去了。”
李总也只好笑着说道：“楚总这一路辛苦了，是得好好休息。”
楚玉知跟几人都打过招呼，就带着苏晓灵先走了，唐倩带着知行的工作牌一直跟在他们身边，至于其他的保镖，楚玉知觉得几人身形太过显眼，就让他们在楼下等着。
唐倩坐上了驾驶座，系上安全带，问道：“我们直接回酒店？”
“嗯。”楚玉知说完就靠在椅背上放空大脑。
苏晓灵几次回头都没开口，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楚姐，之前我们开会的时候，不是说这家公司的资质不错，怎么今天好像一直在听你挑毛病。”
楚玉知笑了，“是不错，也没说不投啊。”
“那这是？”
“我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压价呢。”
苏晓灵还是有些疑惑：“这么浅显的套路，对方也会上套？”
“管用就行，而且他们的数据确实有问题，只不过无伤大雅。”
楚玉知托着腮看向窗外，过了半晌又回头问前座的两个人，“我演技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老是被人吐槽？”
苏晓灵：“......”
唐倩：“......”
他们也不敢问这个“人”到底是谁。
*
楚玉知前脚回酒店，秦邶风后脚也回来了，她刚下车就又被秦邶风带上了车。
楚玉知一脸茫然：“不是，你要带我去哪儿？”
“不是还没吃饭？”
“如果是不好吃的东西，我宁愿在酒店睡觉。”
秦邶风摸了摸她额头，“又头晕？”
自从她落水被救起之后，偶尔用脑过度了就会头晕。
“没。”楚玉知可不敢说自己头晕，等下打包被送回京城了，她的合作还没谈完呢。
秦邶风捏了捏她的脸，“下次再说这话的时候，不要一脸心虚的模样。”
“？？？”楚玉知大为不解，“你和顾沉彦都开天眼了吗？”
不管她在想什么，每次都被这两个人识破。
秦邶风笑了，“或许是我比较了解你。”
楚玉知脸上写满了不信。
秦邶风带她去吃的是一家云南菜，店里的菌菇汤很鲜美，她连喝了两大碗，最后端着汤碗感慨道：“难怪大家宁愿看小人也要吃蘑菇，现在能理解了。”
汤锅的热气升起，烟雾缭绕的，秦邶风坐在对面看着她，觉得她的五官都变得模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