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吧。”
“这是最快拯救周家的唯一办法。”顾息靳平静的说。
她不可否认,顾息靳说的是实话。
三年前出国发展,如果不是家里支持,她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如今,周氏集团在危机关头,她不能袖手旁观。
可回国的第一部网剧的钱对于现在周氏集团来说,这是杯水车薪。
她抬眸,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在周淼签完字的那刻,协议达成。
他拿回自己的那份协议转身向门口走去,身后传来周淼哽咽的声音:息靳,三年前,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语调很弱很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苍白无力。
顾息靳拉开房门,冷淡地说:“三年前的事情,两清了。”
她唇瓣颤抖着,张合多次,到嘴边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听到病房门关上的那瞬间,垂眸紧紧拽着手里的股份赠予协议。
顾息靳出门后,把签好的协议交给老李,“开车去京城肆院。”
老李把协议收好,快步跟上顾总的脚步,往楼下走去。
京城肆院。
他拉开车门径直上楼,扫了眼手腕上的表,快到十点了。
他站在门外,停了一刻钟,耸了耸肩头,开门进去。
指尖触碰到开关,客厅的灯光在一瞬间亮起,视线集中在餐桌上摆放的几盘家常菜,紧皱的眉头松了松,下压的嘴角微微勾起。
她还在。
慢慢走近,看到饭桌上放着一份被笔压着的协议,心顿时揪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卧房门口,也许她等累了,在卧室睡着了。
抬手握住房门把手,缓缓下压,咔嚓一声门开了,他伸手去推。
门缝逐渐变大,伸手打开灯,卧房内一览无余。
房间很干净,地板上有打扫过的痕迹,床上的真丝床单和被子都整理平整。
一向有洁癖见不得房间乱、床单发皱的顾息靳,这一刻内心居然希望,这间房内的所有东西乱起来才好。
空荡的房间里,看不到一丝凌浅生活过的痕迹。
视线落在床边,他想起了什么,疯地一般走到衣柜里翻找,挂在衣柜里的衣服被他翻的乱七八糟,下方的抽屉全被打开。
除了他之前送给凌浅的东西之外,再无其他。
他丧气地垂头看着地面,转身环视着整个房间。
视线扫过床边时,发现床头柜有拉开的痕迹,他迈步走了过去。
拉开第一层抽屉,空的。
第二层抽屉,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躺在里面。
他深邃的双眸里闪着光,幸好,它还在。
凌浅对佛珠那么重视,肯定会再回来拿的。
他从抽屉里拿出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想确认里面的佛珠是否还在。
修长的手指慢慢揭开那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黑色绸缎的布上是空的,绸缎上没有任何佛珠存在的痕迹。
他把盒子合上,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所有的东西被他翻得乱七八糟,却依旧找不到任何痕迹,任何凌浅存在的痕迹。
她为什么连走都要顾及他的洁癖,就连佛珠放在盒子的痕迹,都抹掉了。
从国外回来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会回京城肆院,在她住过的房间里待上一会,确认那颗佛珠还在。
这是她留在京城肆院唯一的东西。
他恨自己有这么严重的洁癖,不然在这间房里,还能保留她生活过的痕迹。
顾息靳垂直头,高大的身影被头顶的灯光拉的长长的,起身走到卧房边,把灯关上,地上的影子一并没入黑暗。
他关上门,走到餐桌边。
起码这里还有她的痕迹。
进门的第一眼,他便知道,餐桌上的菜是凌浅做的。
他走到厨房,把凉透的饭菜盛到碗里,坐在放着协议的对面,一口一口吃着,时不时夹起桌上放凉的菜。
碗里的饭见底,他伸手拿起那份放在对面的协议,一页页翻着。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三年前凌浅和他约定的一样,分文不取。
指节分明的手翻到最后一页,白色的纸上空白处,写着她的名字。
熟悉的笔体,黑色,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刺眼。
顾息靳心一沉,舌尖抵着后牙槽,翻开这份协议时,他甚至还在期待,最后一页签名处是空白的。
好歹给他一次面对面沟通的机会啊。
他垂眸,盯着她的名字,视线扩散,再聚焦,再扩散,反反复复。
嘴角一扯,露出一丝嘲讽,“凌浅,你就这么想结束和我演的这场戏吗?”
凌浅回到家,简单洗漱后,把放在包里的那颗佛珠拿出来,和手腕上的串在一起。
她认真数了三遍,确认是九颗后,把它们串了起来,戴在手腕上。
今夜她睡的很好。
次日一早,凌浅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是郑晓灵打来的。
“喂?”
“浅,你和顾息靳离婚了吗?”
郑晓灵突如其来的问题直接把她问懵了,她昨天晚上才留下协议,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