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监狱门口。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那。
“你怎么会来?”
黑色迈巴赫后车窗摇了下来,露出那双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睛,如三年前一样,冷淡。
“上车。”
凌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绕过车身坐进后座上。
在监狱的这三年,顾息靳没来过南城监狱见过她一次,这次竟有些出乎意料。
刚落座凌浅身后传来一阵温热,修长的指节划过她的小臂内侧然后慢慢收了回去,一件黑色定制西装套在她只有薄薄一件白色短袖的身上。
后颈的触碰使得凌浅往前倾,一阵酥麻感从颈处蔓延开来,整整三年她日思夜想的人撞进眼帘,而后逐渐扩大,最后变得模糊。
顾息靳扶着她的后颈,覆着她温热的唇瓣,如蜻蜓点水般温柔地细吻着,好似在等她适应,唇瓣上温热的触感消失,凌浅缓缓睁开眼才看清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依旧冷淡。
三年前的顾息靳从不会这么温柔地对她。
下一秒,顾息靳再次吻了过来,不似刚才那般温柔,直接粗暴地攻城略地。
凌浅的后颈被手牢牢钳制,动弹不得,顾息靳的吻带着侵略,凌浅只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软,神志迷离。
凌浅感觉脸颊旁的那只手顺着她的轮廓慢慢往下滑,一路滑到薄颈处停下,拇指一遍遍摩擦着她白皙的锁骨,一阵酥麻感再次传来。
顾息靳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左手慢慢往下探。
凌浅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了他,带着一丝娇喘:“这里不行。”
顾息靳屏息,嫌恶地松开她,“三年前,你不是在男厕挺配合的吗?”
凌浅迎上他双眸,只见轻蔑和鄙夷,再无其他。
果然,顾息靳依旧和三年前一样,刚才那一瞬的温柔只不过是上位者调虐她的把戏罢了。
司机老李转过身来把一份文件递到凌浅面前,“凌太太,这是顾总拟的协议,之前您三年前入狱后一直没来得及签。”
凌浅伸出的手顿了下,然后接了过来,看到文件上的内容,苍白的指节紧紧拽着,鼻头微红看着坐在身旁的顾息靳。
“为什么?你明知道我……”从没想要分走顾家的任何一份财产。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签了吧,别挣扎。”
他终究是不信她的。
就如同三年前,她哭着跪在顾息靳面前告诉他,是周淼诬陷她,开车把人撞残废的人不是她,她只是醒来就在那辆肇事车上。
可就算她说再多遍,撞人的不是她,顾息靳仍旧只信周淼的话,毕竟那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凌浅自嘲地扯着嘴角,才刚入秋的天气,凌浅坐在车后座只觉得此刻如坠冰窟。
她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拿起老李递过来的笔,在婚前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三年前凌浅原本也是世家独女,父母疼爱,父亲一直知道她喜欢顾息靳,不惜抽调公司资产支持顾息靳发展海外事业,可没曾想遭遇凌氏集团内部人员背叛,面临破产。
凌浅瞬间从凌氏千金变成被人追债、别墅查封、无处可去的破落户。
她联系了当初与凌氏集团交好的世家,没一人肯在现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就连她最好的闺蜜林娇娇也拒绝了。
没有办法的凌浅只好去找顾息靳把当初父亲借给他的钱还回来,钱拿回来了,可凌氏的窟窿深不见底,哪是这区区一千万能解决的,资金流入公司后依旧掀不起任何水花。
最终凌氏宣布破产,父亲病倒入院,急需手术,母亲被人绑架,要五千万赎金。
高额的手术费和五千万的赎金,对于此刻的凌浅来说,她都负担不起。
就在这时,顾息靳找到她,给了她一个选择。
一个她当时唯一能保全所有人的选择,却唯独保全不了自己。
顾息靳给她的一个选择两个条件,一个是光明正大地做他的顾太太,另一个是去警局自首,承认是自己开车撞残了人。
最终母亲被救,父亲手术成功,她按照约定嫁给顾息靳,然后分文不取,三年到了便离开。
凌浅晃了神,垂头看着手中的婚前协议,这无疑是在提醒她,三年时间快到了。
司机老李:“顾总,到了。”
景城别院。
凌浅看着眼前的别院,熟悉又陌生,三年前她和顾息靳的新婚之夜就在景城别院,好似仅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
凌浅收回视线,把拿在手中的婚前协议递给顾息靳。
他慵懒地躺在座椅上,修长的手指勾着车门,下车是他白色定制衬衫略过她手中的文件,下了车。
冰冷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交给老李就行。”
果然,这些事他从来不会亲自去做,从三年前婚礼的筹备,婚礼的举行到如今的婚前协议,都是司机老李代劳。
她自嘲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文件,看来离婚协议也是老李代劳了。
她一直以为顾息靳只是面冷,只是心被冰封了,她迟早可以暖化那层冰。
可如今,当初她七年近乎狂热的追求和三年甘愿沦为阶下囚换一次可以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