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宁知醒垂着眸子,声音微冷:“药上好了,今天也感谢薛总,您贵人事多,就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薛宴直起身体,嘴角噙着笑。
这女人一向嘴硬,看她反应,恰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还真没良心,用完就赶人了?”
不等宁知醒说话,他随即转身离开。
“宁知醒,其实你可以找我求助的,我还是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一帮你。”
这人潇洒地离开,丢下的话却让宁知醒心绪紊乱。
找他帮忙……宁知醒自嘲一笑,他们最好再也没关系。
这些事越想越烦,低头看着脚上的伤,还沾着血迹的高跟鞋,她拿出手机,正想找朋友送双鞋过来。
电话还没拨出去,就有人在门口敲了敲门,是薛宴的助理。
“宁小姐,这是薛总让我给您送来的。”
鞋子是她从前常穿的一个高端品牌,宁知醒诧异。
她也不再扭捏,穿上试了下,还挺舒适的,款式也磨不到受伤的地方:“帮我谢谢你们薛总,钱我会打给她的。”
助理笑了笑:“如果宁小姐要谢的话,还是当面比较好,薛总正在医院门口等着您。”
被叶颖这么一闹,都已经半夜了。
宁知醒走到医院门口。
薛宴正坐在那辆显眼的车上,他对外向来高大俊冷,凌厉的眉眼让人不敢不恭敬,可他此刻接听电话时,柔和的表情和眸光,与往日大不相同。
夜里冷风一吹,宁知醒脚步停滞不前。
薛宴挂断电话时,才见宁知醒就站在不远处。
“还愣着干什么,我送你回去。”
宁知醒清醒,坐上了车:“薛总这么喜欢助人为乐,那就送我回去吧。”
当车停在清雅别苑门口时,薛宴看着外面熟悉的场景,眉头微挑。
“你一直住在这儿?”
两人以前大部分都是在这里度过,光是回想,就是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回忆。
怕他误会,宁知醒下车,弯唇微笑,眼底微冷:“薛总说笑了,这是我的房子,不住在这里还能是哪儿?”
“是吗?”
薛宴兴味正浓:“我还以为,你是旧情未了呢……不请我上去坐坐?”
他话语中暧昧意味尽显,宁知醒却不想上次的意外再次发生。
“时间不早了薛总,今日您的大恩大德我记在心里了,咱们再见。”
这晚东西没买成,弄了伤,房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宁知醒的心情极差,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去公司之前,她抹了厚厚的遮瑕,也没能盖住黑眼圈。
目前南山的项目是工作的重中之重,再加上这次的合作对象是远达,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她刚到办公室,就发现桌子上摆了一束厄尔朵玫瑰,娇艳欲滴,格外的清香。
宁知醒皱眉,上前拿出花朵上的卡片,一眼瞥见落款是陆驰舟,眼里全是厌弃。
“把这束花丢了!”
这种贱男人送的花,她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与此同时,宁婉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走了进来,阴阳怪气道:“姐姐,你这刚从牢里出来,就有男人送花呢,桃花运可真不少啊。”
宁知醒看了眼那个男人,正是她的好父亲,宁正岩。
她讥讽道:“这送花的男人不就是你的枕边人吗,怎么?他没送花给你?”
宁婉又是嫉恨又是恼怒。
宁正岩看向大女儿,神色冷漠,又在宁婉的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宁知醒,这么长时间,你还是这么骄纵!”
语气厌恶又夹杂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宁知醒感到无比恶心。
她的好父亲,在多年之后见到自己,没有一句关心和问候,出口就是说教,可真是讽刺。
宁知醒当他们不存在一般,开启空气净化器,将花香散去。
“要是没什么事,你们还是不要来打扰我的好。”
宁婉见她态度如此,在宁正岩面前撒着娇:“爸,你看姐姐啊,对您都是这种态度。”
宁正岩的脸色也是难看得很,他喊了几次宁知醒,让她回家一趟,消息就像石沉大海,今天只能亲自过来一趟。
“知醒,我知道你心底不乐意,可你这样缠着陆驰舟,有什么好处?”
就知道他们是为了陆家的婚约来的。
宁知醒靠着办公桌,抬起眸子看向两人,红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缠着陆驰舟?”这种谣言,只能是从宁婉口中传出来的吧?
“让我放弃婚约也可以,你们倒是问问姓陆的答不答应。”
那种渣男,宁知醒恨不得早点跟他撇清关系,但让她放弃婚约,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她眼神清亮,炯炯地看着宁正岩:“其实你也知道,是陆驰舟非我不娶,也只有我有办法,让他取消婚约。”
宁婉听到这儿情绪有些激动。
“驰舟哥心里的人是我,就算你们结了婚,也不会幸福的,你就把他让给我,好吗?”
在爸面前,她还挺会装模作样的。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