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发火呀?白尹愤愤的想,她才是那个该发火的人啊!好端端救了一车子的人,竟然没有表扬,没有慰问,没有奖励,还被莫名其妙关在了巴掌大的地儿,她这是倒了什么霉运啊!白尹苦逼的眨巴眼,跟着哼哼两声,算是撒了气。
白尹坐到桌边,管外头三七二十一,她先填饱了肚子再说。白尹一边吃着盘里的东西,一边仍是想不明白。
四个小时后,门卫“啪哒”开了牢门,白尹睡的正香,有人走近她身边也毫无所觉,依旧呼呼大睡。
“喂,醒醒!”
她咂巴两记嘴巴,翻了个身继续睡她的大头觉。
那人抽/着脸,抬起大掌也不管男女有别,狠狠往她撅起的屁/股上,噼啪就是两记重拍。
“干什么呀!老资……还没睡够——”白尹忿怒,眼皮一张,眼珠一瞋,恶狠狠朝打她的那人瞪去,早把身处何地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下的对视,白尹顿时蔫了,她后悔口出狂言,但幸好是他。
“弗兰茨!”她叫完,开心的扑向他。
他厌恶的闪到一边,她非常难看的滚到地板上,揉着摔疼的屁/股,白尹鼻头一酸,眼泪就扑簌簌往下落了。
弗兰茨拧起长眉,不耐烦的抱臂环胸:“你走是不走?我数到十,想离开这儿,就马上整理好你的邋遢样!”
“走啊,当然走了!”傻/蛋才会喜欢呆在这里。白尹一抹脸上的泪水,不忘腹诽一番:大爷的,这么跟她说话!哼,算你比小强狠!
白尹整理好衣服,跟着弗兰茨走出了牢门。
看在来救她的份上,白尹敢怒不敢言,现下这状况先等出去了,一切再从长计议。
白尹内心想法,总会或多或少与外显动作成相反趋势,比如此刻,她揪紧外套,哆哆嗦嗦跟在弗兰茨身后亦步亦趋走着。她的哆嗦不是害怕,而是条件反射之下的动作。
接着,她的眼睛怎么都管不住乱瞟乱瞄。她自认为,警察/局好不容易进来一趟,不好好瞅上一瞅,怎么对得起进来的这些个日子呢?
“哈特曼先生,白尹小姐。”布雷希特中校负手站在警察/局正门口,正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他俩点头。
弗兰茨上前:“感谢副局/长,秉公办案!”
白尹扬起细眉,这位中校是警察局的副/局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忽地,她想起那日,两名犹太人的嘀咕,他们并不是要搞/恐/怖事件,而是为了在电车上杀/掉这位人物吧!?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白尹无血色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十分僵硬的笑容。
对方摆手:“经过核证,白尹小姐确如您所言,是租住在您家里的中国留学生,没有犯过前科,信誉良好。至于这电车爆/炸案,我们会再仔细核查清楚,办案子可不能冤枉了人。”
握草,纳粹德国的警察,二战期间不知道制造了多少起冤假错案,这会儿他竟然说出“不能冤枉人”这样的话来,白尹哭笑不得,忍不住折起眉头,一脸不能相信的盯着两个大男人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然后,又该死的出现了“嗨,希/特/勒!”,此起彼伏的两声纳粹特有的礼节语。
白尹扶额,捂脸,他们虽然长的很帅,可是做出来的事情真真令人无法恭维。她双手合十,虽然这次她没受皮/肉苦,可这一回就够她受了!白尹祈祷,今后可千万别再遇上这类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