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听到林初念的质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靳攸城。
靳攸城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此时脸色阴沉,似乎林初念的问题也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他纵容的姿态,让老八心里没底。
这明显是放了手让林初念去作。
他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冲林初念憨厚一笑。
“田姐跟着城哥也有几年了,我们平常在一起聚,难免会谈到关于林小姐的事,所以田姐知道你怕老鼠并不稀奇。”
林初念似乎被他说服的点点头,转而说道:“也是,只不过以八哥和田小姐的关系自然要谈得更深一点,所以田小姐才会知道我小时候被老鼠吓过,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否则她也不会大费周折、三番两次的用老鼠跟我恶作剧。”
老八听出林初念话里所指,急着辩解,“林小姐你当着城哥把话清楚了,我和田姐是什么关系,你可不要为了和田姐争宠,就信口胡说!”
老
八的话句句都在暗示田懿就是靳攸城的女人。
林初念目光一点点变得犀利,直直盯着他问道:“能在田小姐父亲的放弃治疗同意书上签字,你们这样的关系还不够特别吗?”
老八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厉声问道:“你查我?”
他下意识的反应出卖了自己,一旁的田懿见状连忙扑到林初念面前委屈的大声哭了起来。
“初念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剧组老鼠跑掉的事真的与我无关!”
老八也缓过神来,意识到林初念这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整。
他转头向靳攸城拼命解释着:“城哥,我和田姐是邻居,自小一块长大,当年她在咱们酒吧的工作也是我介绍的,她家境不好,当年叔叔身患癌症,每天都被病痛折磨,家里又要承担巨额的医药费,是叔叔给我打电话求着我这么做的,这件事田姐都不知道,这么多年这件事一直埋在我心里,折磨得我日夜
睡不着觉。”
老八说着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
“今天说出来我心里终于解脱了,田姐你打我吧……”
田懿一幅难以承受的模样冲到老八面前,抬手狠狠打了他两个耳光。
“老八枉我那么依赖你,信任你,把你当大哥,你竟然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不能见我爸最后一面,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你有什么权利夺走我爸的命!”
林初念看着眼前感人涕下的一幕,秀眉微挑,露出一幅耐心快要耗尽的模样。
“你们要算账的话,等我先把话说完,你们出了门再慢慢算!”
说完,她话锋一转,对着脸色不善的靳攸城说。
“城哥,在我离开海城的前一晚,是八哥去林家找我,说你在酒吧喝醉了要自残,让我去劝你。”
后面的话林初念没有说出来,靳攸城的双眸已一点点黯下去。
深幽的眼底犹如飓风
在海面上掀起万丈的波涛。
他高大的身躯瞬间沉重的像一堵厚重的城墙,只见他缓缓站起身,目光紧紧锁着林初念。
“所以那晚你什么都看到了?”
林初念张大双眼看着他,不争气的眼泪蓄满了眼眶。
靳攸城上前想要抚摸她的脸,她微不可见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她对着老八和田懿道:“那晚八哥先是让我目睹了你和田小姐的活春宫,让我彻底死心离开海城,然后又去医院给田家叔叔拔了管子,让你自此背负愧疚,你们真是好算计。”
“田小姐,做为女儿,我不得不说你好狠的心!”
田懿无力的瘫倒在地,双眼血红的瞪着林初念。
林初念却是毫不闪避的对视着她,“我已经让人化验过了,前天晚上的老鼠,每个牙齿上都涂了毒液,但凡我被咬一口,非死即残。”
“没想到我从小到大最怕的老鼠,最后竟然留了我一条生路。”
田懿
被林初念戳中真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她指着林初念近乎癫狂地大叫:“林初念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不知道我爸临死前被癌症折磨得有多痛苦,我只是想让他早点解脱,刚好他的死可以为女儿铺条路,他是心甘情愿的,我爸他爱我,愿意把命都给我!”
田懿说完嘲笑的看着林初念。
“可你的爸爸呢,他从来没有爱过你,就算你做了那么多疯事他也从来没有关心你,最后要带你出国也是想保全他自己的面子,林初念你好可悲,你穷其一生都没换回你爸一丁点的爱。”
“住嘴!”
靳攸城上前一脚踹在田懿的肩膀。
娇小的身子匍匐倒地,狼狈如蝼蚁。
靳攸城冷漠威严的声音犹如地狱的王在做最后的审判。
“你没有资格说她!”
说完,他俯身狠狠捏住田懿的下巴,眼中凶光毕现。
“那一晚我们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