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攸城带着林初念回了半山别墅。
林初念下车后很乖觉的就要上楼,却被靳攸城一把打横抱在怀里。
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我又没伤到腿,干嘛抱我。”
靳攸城似乎有些惊诧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便神色如常的抱着她往楼上走去。
偌大的别墅今晚只有他们两个人,林初念竟然觉得有些局促。
她借着要泡澡的理由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
靳攸城来来回回在浴室门口听了几次,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力敲门。
“林初念,你是准备蜕成皮再出来吗?”
他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林初念黑发湿漉漉地垂在肩上,身上裹着条白色浴巾站在他面前。
之前苍白的小脸被热水浸润过,凝脂一般细腻的肌肤染了一层嫣然的绯色,整个人白到发光,犹如一朵初夏绽开的清荷。
脸上两道殷红的甲痕,更为她清丽绝尘的小脸凭添了几许凄楚的靡艳。
勾得人心尖发氧,却又不
忍动她一分。
“城哥,今天我有些困了。”
她抬头眨起眼睛对他说,生怕他不信似的。
靳攸城简直要骂娘。
她把他当什么了,明知道她刚受了惊吓还会强迫做那事吗?
他心里堵着一口气,将人抱起来大力丢回床上。
一张俊脸黑得像乌沉的云。
“我去书房处理两个邮件,会很晚,你先睡。”他负气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卧室。
盯着靳攸城离开的背影,林初念莫明松了口气。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躺在床上,柔软的被子熨帖着她的肌肤,丝滑的触感让她浑身紧绷的肌肉一寸寸放松下来。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午夜一点。
太晚了,她真的很困了。
等靳攸城从书房回到卧室的时候,刚推开门就听到床边传来一阵细碎的哭泣。
他心头一紧,快步上前。
床上的小人缩成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大床一角。
一张床竟显得像条船那么大。
她整个人蒙在
被子里,身子随着抽泣微微颤抖着。
断断续续的哭声从被子底传出来,不似委屈,却似苍白绝望的低吟。
靳攸城单膝跪在床头,轻轻扯开被子,才发现她还在睡梦之中。
濡湿的头发紧贴着她白嫩的脸颊,精致的脸上泪水纵横,饱满的唇瓣像是紧抿了很久之后的充血状态,嫣红的惹人心疼。
她整个人更像是抽离了灵魂之后,躯壳在无意识的哭泣。
细细碎碎的呜咽,每抽泣一下,都像是拿把刀在靳攸城的心头割他的血肉。
五年的时间,她终究是长大了。
她学会了隐忍,更学会了伪装。
若是以前,她哪怕手指扎进一根刺,都恨不得骑在他脖子里撒娇。
如今,她在他面前,竟然只有在熟睡之后才敢借着哭泣发泄自己心头的恐惧。
那么多只该死的老鼠围着她,她怎么会不怕。
林初念,你究竟是要怎样?
靳攸城高大的身躯像座突然坍塌的山,整个人近似颓废地瘫坐在
地上,脊背无力地靠在了床边。
如果时光倒流,就算她会恨他一辈子,五年前他也不会放她和她的父亲出国。
耳边的哭声戛然而止。
林初念醒了。
睁开涩痛的双眼,竟然看到靳攸城宽阔直挺的脊背。
手指不受控制的抚上了他的发端。
靳攸城没有回头。
他近乎贪恋地感受着她此时意识朦胧的依偎。
“城哥。”
林初念趴在床边,小脸贴着床单,声音因为刚刚哭过变得更加沙哑。
靳攸城从喉间发出一声呢喃般的应语。
一如她午夜梦回,无数次渴望得到的回应。
林初念再次红了眼睛,喉头哽了千言万语,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二人就以这样的姿势相伴到了天明。
直至凌晨,林初念才沉沉睡去。
绵长的鼾声终于让靳攸城紧绷了整夜的下颌线有了毫厘的松动。
他撑着床从地上站起身,看到林初念整个人像只树獭似的趴在床沿。
只要他稍稍动根手指她就能从床
上掉下来。
冷毅的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他温柔俯身将人抄起来,想要帮她调整一下睡姿。
却还是弄醒了她。
她现在睡眠真的好浅。
林初念对视着靳攸城有些懊恼的眸子,嫣然一笑,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靳攸城眸色一亮,顺势在她嫣红的唇的轻啄了一下。
“今天不用上班,多睡一会儿吧。”
林初念摇摇头。
“我的事儿还没办完呢。”
靳攸城看着身下又活过来的小人,心中有个念头逐渐坚定。
她做什么都好,只要她能真的开心,就算她把京城的天捅个窟窿,他也能为她补上。
无论她是不是利用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