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太后寝宫之中。
夏公公领着慕岚风到了寿康宫,先在外殿见了皇帝。
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冕旒,不怒自威。
他神色凝重,双手负在身后,手指无意识地微微蜷曲,来回踱步,不时向寝宫里望上一眼。
行至殿中,慕岚风双膝跪地,双手交叠,掌心贴地,额头轻轻触在手上,行了个大礼,“民女慕岚风,拜见陛下。”
她的身姿微微前倾,脊背挺得笔直。
皇帝微微一愣,转瞬之间,急切之色如火焰般在他眼中升腾。
他上前一步,忙不迭地抬手说道:“快平身!慕岚风,朕听闻你对太后之症或许有应对之法。太后病情危急,朕心急如焚,你速速去给太后瞧瞧。”
慕岚风闻言,即刻恭敬回道:“民女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迅速起身,由夏公公领着快步向太后寝宫走去。
一群太医围在榻前,个个面色凝重。
进入太后寝宫,太医们自动让出道来。
只是在看到慕岚风一个黄毛丫头,少不更事的模样,众太医皆是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几分狐疑之色。
随后,太医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小丫头是谁?这般年纪能懂什么医术?”一位太医轻声嘀咕道。
“是啊,如此重症,我们太医院都毫无头绪,她能有什么办法?”另一位太医也小声附和。
“莫不是来捣乱的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质疑不屑充满整个寝宫,皆认为她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夏公公站在一旁,听着众太医质疑之声,微微皱起眉头,清了清嗓子。
“既然各位大人对太后病情束手无策,难道还不许旁人一试?”
夏公公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众太医,让那些原本还欲开口的太医们都噤了声。
说罢,又看向慕岚风,语气缓和了一些:“五姑娘,莫要理会他们,快为太后娘娘诊治吧。”
太后静静地卧于软榻之上,双目紧闭,面容憔悴,面色欠红润,发丝微微凌乱地散在枕畔,嘴唇紧紧地抿着,一只手无力地搭在锦被之上,手指微微弯曲着。
整个寝宫弥漫着沉重气氛,太后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
慕岚风定了定神,重将注意力集中在太后身上,
她轻轻伸出手,为太后把脉。
手指触碰到太后的手腕时,她感觉到太后的手腕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这绝不是一个真正昏迷病人应有的状态。
又她查看太后的眼睛,她的手指轻轻靠近太后的眼皮时,太后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仿佛在极力克制着。
慕岚风不动声色,又看了太后的眼白部分,颜色虽然略显暗淡,却没有真正生病之人的那种浑浊和血丝。
查看舌苔,她故意将动作放得很慢,太后的呼吸明显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后又努力恢复正常。
此时,慕岚风心中已然有了七八分把握,太后确实是在装病。
在整个过程中,太后虽然一直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但那僵硬的身体线条却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真正在昏迷状态下的人,身体会呈现出一种自然的松弛。
慕岚风站起身来,微微皱眉,对周围的人说道:“太后娘娘的病情确实复杂!”
太后装病,自然不能当面拆穿。
旁边一位年长的太医闻言,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讥讽之色。
他轻哼一声,说道:“哼,老夫早前便说过,一个黄毛丫头,哪里懂得什么治病救人之术。如今这情形看来,老夫所言果然没错。”
另一位太医也跟着附和道:“我当多厉害呢,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敢在这太医院卖弄医术?可笑至极。”
“不要以为读了几本医书就可称大夫,真正的医术岂是一个小小女子能领悟的?”
慕岚风听着讥讽之语,面色不改,眼神愈发凌厉,声音提高了几分:“几位大人既然如此笃定我的医术不行,那敢问各位,你们这般厉害,为何对太后的病却束手无策?莫不是只会在这逞口舌之快,却无实际作为?若各位真有能耐,此刻就该拿出有效的治疗方案,而不是在这里对我一个黄毛丫头冷嘲热讽。”
“医术之高低,从来不是以年龄来衡量。若只看年龄,那这太医院不如改作养老之地罢了。”
其中一位太医被慕岚风这番话激得面色涨红,他怒目圆睁,大声回击道:“哼,你这小丫头,休要张狂。太后之病,乃是疑难杂症,太医院没有即刻拿出治疗方案,那是因为我们谨慎对待,不想贸然行事。若是太后娘娘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另一位太医也接口道:“就是,你一个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太医院众人商议都未能有定论,你又凭什么如此笃定?莫不是想借着太后的病来博取名声?”
慕岚风都被气笑了,若不是夏公公来找她,谁愿意进这个皇宫似的。
“各位大人,岚风绝无抢夺各位功劳之意。我们聚于此,目的皆是为了治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