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问话几乎颠覆了慕岚风对姜氏的认知,虽然对姜氏的身世,背景,经历有所了解,可周婆子的话还是让她有所震撼!
“周妈妈可还记得当时在我姨娘身边的人现在还有谁?”慕岚风开始发问。
“没有了!”周婆子摇了摇头,脸色惨白,这似乎是她不愿意提起的,“当时打死的打死,发卖的发卖,整个院子的人一个都没有留下!”
“可我怎么不记得?”慕岚风一脸疑惑。
周婆子微微一笑,解释道:“姑娘,你那时一直病着,高烧烧得糊里糊涂,是先夫人看你可怜,才把你接到她身边照顾,姑娘恐怕……”
“恐怕早就死了对吧!”慕岚风毫不避讳的道。
屋里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周婆子才嗫嚅道:“先……先夫人是个好人!”
对于乔氏的记忆也只是有些模糊的片段,她是不是好人,现在于慕岚风而言也没有什么意义!
她只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
以至于整个府上几乎都没人敢提起关于她姨娘的事!
“当年的紫云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岚风追问。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当时老爷下令将紫云轩围得水泄不通,连只飞虫都难以飞进去!当时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在场的人知道了!”周婆子回答道。
“那我姨娘的死……”慕岚风说了一半,又没说出口。
周婆子仍旧摇头,表示她并不知其中的内情,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小声道:“老爷对外宣称是暴毙!”
慕岚风心里很明白,大户人家死个妾室再正常不过,更何况还是个没有娘家这个靠山的妾室。
只是这突然的暴毙……
“经此一事,先夫人郁郁寡欢,过了不到一年就去世了!”周婆子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此,慕岚风更是满腹狐疑:乔氏是性格软弱,可怎么就郁郁寡欢过世了?
那周婆子抬眼,偷瞄了一眼慕岚风,随即又低下了头,嗫嚅着,嘴边的没有说出口。
“怎么可能?是受了惊吓吗?”慕岚风问。
周婆子朝外面看了看,一副无奈的样子,“那倒也不至于,不过是为别人腾位置罢!”
“什么?”慕岚风错愕,又接着问道,“那老夫人呢?可知此事?”
周婆子一怔,头埋得更低了,支支吾吾半天,才答非所问,“黎妈妈也许知道其中的缘由!”
慕岚风冷眼看了一眼周婆子,心想:我要是能直接去找黎妈妈,又何必找你?
周婆子能说出那样的话,绝不会是空穴来风,姜氏想嫁进慕府,她不明白的是乔氏怎么就会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细思极恐,也许乔氏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而是有人暗地里懂了手脚也难说!
“姑娘,这其中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知道真相又能怎样?所有的事老爷若是不点头,谁又敢……”周婆子一语道破重点。
是啊!照周婆子所说的,所有事慕逊都有份,他自己不会说,也不让别人说。
慕岚风没有反驳周婆子的话,她知道周婆子还有所隐瞒,否则她是不会说出那番话。
“现在的夫人曾嫁过外族人,可不知是何缘故,又回到了京中,然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了……”周婆子似想到了什么,又说道。
“嗯!”慕岚风点点头,姜氏嫁到慕府之前的事她了解的比谁都清楚。
闲乘风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打听这点事他还不在话下,只是费了些周折。
慕岚风起身,缓步进了暖阁,周婆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好在只有片刻功夫,就见慕岚风从暖阁里出来了。
她走到周婆子面前,抓起周婆子的手,放上一锭银子,告诫道:“今日之事出去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姑娘给的已经够多了!”周婆子虽如此说,还是接住了银子。
不是周婆子贪财,实在是这些年姜氏明里暗里克扣了她不少的例银,祖孙俩连正常的温饱都解决不了,更别说余下多少了。
她一直想要多攒下银钱,将来好为她的孙儿娶媳妇儿。
“天冬年纪还小,就跟着你留在院子里吧!”慕岚风心生怜悯,但她也有她的规矩,“但留在这儿就要守这儿的规矩!”
“那是当然,奴婢一定铭记在心!”周婆子笑吟吟的道。
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姑娘若是没有其他事,奴婢就先下去了!”周婆子见慕岚风没有再问,才说道。
慕岚风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周婆子退出了屋内,刚走没几步,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张婆子,看张婆子一脸不屑,她并未打算与其计较,侧身就要离开。
“你又和那小妖精说了什么?老实交代!”张婆子趾高气昂,用她那臃肿胖硕的身体挡住了周婆子的去路。
“我什么都没说!”周婆子不想与其争执,放低了声音。
“鬼才信,你定是得了那小妖精的好处,编排不少夫人的不是!”张婆子不依不饶,并不打算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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