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是小寻姐姐留给你的房子,是不是很漂亮?”
敏慈拉着向阳,对他介绍着家里的一切。
“这是小寻姐姐的房间。”
难得这么长的句子从向阳的嘴里说出来,敏慈愣了一瞬间。
她唇角的笑停了一下,“对......”
“我住那一间。”
向阳指了指一楼的另外一间客房。
“想给小寻姐姐留着房间吗?”敏慈摸了摸他的肩头,“我也觉得她一定会回来的。”
......
此时。
离市中心不远的一处半山别墅。
黑色雕花的铁门洞开,司机将车开进去,贴心地帮季寻打开车门。
“谢谢,你可以先回去了。”
季寻没理会他试图搀扶的手,按照惯例命令他离开。
沉重的房门在智能的控制下缓缓闭合。
打扫和做饭的阿姨早在她回来之前就懂事地离开。
她将手中的光灭星离安放在木制的架子上,坐进整片落地窗前的下沉式沙发里。
对面是私人园林里生长着的竹林与其中点缀的其他树木。
郁郁葱葱的颜色和隐约的树叶摇晃的声音,听来让人很安宁。
失去了对温度的感知和味觉之后。
平日视之等闲的景色和声音,突然也变成了某种值得珍惜的享受。
她干脆躺下来,以仰倒的视角看着窗外的景色,缓解身上的疲惫。
虽然将此刻已经死去的身体视为用以战斗的机器,但是就算力量再怎么强大,仍然是会感觉到疼痛和累的血肉之躯。
桌上是早就做好的保温良好的饭菜,她没有吃,只是安静地欣赏了一下美丽的菜色。
她沉默着拿了一瓶红酒回房间——用以安眠。
因为面积过大而显得格外空寂的房间,主色调是毫无感情的黑白灰,在大床的正对面,是微微凸起地面的圆形锦鲤池。
为了弥补那缸死去的热带鱼,她特地挑选的好养活的品种。
季寻在池边坐下,一边饮酒一边喂食水中的游鱼。
——这已是这段日子以来唯一的乐趣了。
房间带着低矮飘窗的大片玻璃的对面,是零落的海棠花。
那些花树总是开完一次又一次,娇艳而繁复的花朵远看去像粉色的烟云。
她微微叹息一声,又喝了一口酒。
......
夏日很快就在养伤中度过,伤口渐渐愈合之后,李炘南终于能暂时出院在家休养几天。
出院的那天,他一个人在季寻原来住的房子待了良久。
房间里的一切还维持着主人刚离开不久的模样。
只是因怕地面上凄厉的血迹吓到年幼的向阳,早就安排人清洗掉了,二楼的落地窗已经重新修补,现在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可惜房间中的大部分画作,都在那一夜有所损坏,送去了专门修复的地方。
他触摸着那些她曾触摸过的事物,似乎也从其中感受到了她冰冷的体温。
该怎么办呢小寻,这就是你留给我们的结局了吗?
呼吸中带上隐隐的悲咽。
李炘南摸上梳妆台上那条熟悉的黑色丝带。
眼前又浮现了那天的场景。
他半跪下去,身前却已经空无一人。
小寻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像那次一样哄他了。
就连炎龙,仿佛也在那入骨一剑的悲哀中彻底没了声息。
相同的绝望带给对方的痛苦,想来不比他好上多少。
到最后,这段感情里,连剩下来可以用以纪念的东西似乎也少之又少。
他撑住地面,终于落下泪来。
从今往后,不能触碰,不能想念,更不必......奢望相逢。
李炘南站起来,收敛眼中的情绪。
他即将要去赴一场约。
一场......不得不败的约。
这是一处郊外的烂尾楼。
他在钢筋水泥的骨架下站定,直视对面脸色苍白的北淼。
“北淼,你到底想怎么样?”
——明明大家都是被丢弃的人。
“你我之间,终究还是需要有个了断的。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让小寻这么厌恶你。”
北淼一挑剑眉,指向对面的李炘南。
对方沉默着,没有解释也没有辩驳。
李炘南神色如常,“你一定要打,那我就奉陪了。”
“黑犀铠甲!”
“炎龙铠甲。”
合体完毕的两人相对而立。
北淼毫不犹豫地召唤出了流星枪,调转枪尖朝着对面攻去。
李炘南没有躲,只是用拳头抵挡。
手中的指环似乎再也感受不到少女,只是沉默着供应着能量。
最后一点期望也破灭,他干脆收回本想击出的一拳,任由流星枪戳在身上。
就在他无力地主动解除铠甲之后,风鹰蓦地跳了出来拦住两人中间。
东杉简直要气得绝倒,“你们两个要干什么?这么急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