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碎步跟上他,脸上有道疤的向导亲切的问我刚才怎么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未阚先说了,“长虱子了。”
“……”
啊喂,不要人身攻击我啊!
向导看着我笑,我尴尬的摸摸帽子。
我们两个的向导都是当地人,一个左脸有道疤,一个少了半截眉毛,年纪也就三十出头,黑红的脸笑起来特别可爱。
和我们全副武装对比,他们穿的很平常,一个红色冲锋衣,一个普通的针织帽子,连抽烟的姿态都很随意。
我就更不用说了,我的帽子都是羊毛加厚款。
半小时后,我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弯下腰,“哥,可以歇一下吗?”
半截眉毛哥停下,指了指五十米开外的顾未阚,“你体力比你同伴差太多了。”
“是啊。”我大喘着气,看着顾未阚的背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约我来又不等我,没礼貌的男人,艰难道:“我不适合户外运动。”
他站在离我一米的距离,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那你为什么要来,体验极限运动啊?”
我想了想,总不能说是给钱才来的吧,于是我真诚的抬起头,露出一个特别真诚的眼神:“陪伴。”
“哈哈哈哈哈。”眉毛哥笑了,俯身凑近我,把我鼻梁上的眼镜推起,笑眯眯的盯着我看:“你眼睛长得很漂亮,是我目前接待过的人最漂亮的一个。”
虽然是夸奖,但我不太喜欢他拿我和别人对比,以及这突然的肢体接触,不自觉身体后倾,躲避他的触碰。
这一躲不要紧,我本来就重心不稳,直接一头向后栽了下去。
“哐当”一声,是我落地的声音,也是我生命掉了一格的警醒。
眉毛哥抓着我的脚腕把我拉了过来,我短时间内疼的无法站起来。
“喂,你干嘛,害羞什么?”眉毛哥拍拍我的肩膀,手指上挂着我的眼镜,刚才我摔倒时留在了他的手上。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我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看着他靠近给我戴眼镜,我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抬手挡了下脸,婉拒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他把眼镜放在我手里,再次睁开眼,天黑了,
“你们在干嘛?”
顾未阚愠怒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高大的他把我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眉毛哥回答他:“他摔倒了,得休息一下。”
顾未阚沉默两秒,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用。”
我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特意抬头挺胸,很有凝聚力的望着他,但话一开口却变了味:“我不是故意摔倒的,我自己也很疼,你能别说我了吗。”
刀疤哥拉着眉毛哥去了一旁吸烟,茫茫大雪里,我们四目相对,悄无声息的对视着,他的脸被雪衬的更白,立体的五官饱满又张扬,他这会儿没戴眼镜,睫毛上有几滴白霜停留,眨眼间像精灵在轻吻他的眼睛。
好像王子。
“……”十几秒后,顾未阚看向我的眸子动了动,欲言又止,呼出一缕白气,“我说你了吗?”
我回神,毫不示弱:“不是正在说吗?说了我没用。”
“你自己说的。”顾未阚不认账,半蹲下拽着我的领子,把我领口拉链拉到最上面,顺带着把我的帽子往下猛拉,盖住我半张脸。
……
好幼稚的人,说不过我就动手。
五分钟后,我从地上爬起来,这次是眉毛哥在前面扯着棍走,我在后面拉着棍跟着。
眉毛哥说像我这样的人占大多数,几乎都是被拖着上山的。
既然大家都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走了很久,我实在是太累了,眉毛哥不光是扯着棍子,还架起了我的肩膀拖着我走,顾未阚回头望我,我们已经错开了一百米,他停在原地,我以为他是有了同伴意识,专门等我的。
结果心还没来得及感动,等我走到他旁边时,他冷冷的下达命令,让眉毛哥别管我。
这冰冷的话在零下几十度的雪山下,简直是雪上加霜,夺人性命。
向导自然是听他的话,毕竟是他付的钱。眉毛哥大概犹豫了05秒吧,就松开了手里的棍子,还同情的看了我一眼。
真的同情我就不要松开我好吗?好的。
我尴尬的拿着棍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见顾未阚拿过向导的绳子一边扣在自己腰上,一边扣在我的腰上。
“能不能别这样?”我小声反抗。
他反问:“我怎样了?”
我指了指绳子,有些为难道:“这样像在玩字母。”
字母,还是我的粉丝们给我普及的,有位粉丝和我连麦,讲她和男朋友的事,一分钟后,我直播就被封了一周,她们给我发私信安慰我,并且引用了一些“著名片段”讲解,让我理解更为透彻。
“哈?”顾未阚被我直白的发言惊了001秒,紧接着说:“你不就是吗,不是很喜欢吗?”
“……”
联想那晚,我好像还真的有一点这个倾向。我喜欢被掌控,这样有一种我被需要着的错觉。
就算这样,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