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我就是让他快还欠的粮食,其他话,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谎!”林七安脸上没了笑容,厉声喝道:“县衙张贴着告示,那李二发明知山中有异兽,早不进山晚不进山,偏偏在你去过他家之后进山,你还敢说没说什么?”
赖广全身体一阵哆嗦,低着头不敢看林七安的眼睛,辩解道:
“大人明鉴啊,小的绝对没有逼他的意思,甚至还宽容了他几天…”
“是么?”林七安眼睛一眯,打断道:“那天去李二发家逼债的,可不止你一人,你那些朋友们可不是这样说的!”
赖广全当下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
他们就这么把我卖了?
不能啊,强奸李二发婆娘的又不止我一个,大家都是同一条贼船上的,他们把我卖了,能有什么好处?
“魏县令,此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林七安不再和赖广全浪费口水,拱手对魏县令要求道:“我看不对他用刑,他是不肯招供了!”
魏县令被林七安整的一头雾水,他们不就是抓了赖广全一个人吗?怎么在林七安口中,他们好像抓了许多人?
不过看赖广全的反应,此案当真另有隐情。
魏县令当即命令道:“来人呐,先把赖广全拖出去给我打五十大板…”
“魏大人,大人,冤枉啊!”一听要用刑,赖广全的意志顿时涣散,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
“这件事不是我的主意,毒药也不是我给的,我不过是看上了李二发家婆娘有几分姿色,正好李二发欠了我家二十石粮食,那天去追债,是村东头的二狗子拿的毒药,他骗李二发这是晋升的灵药…”
赖广全一席话在整个通明县衙掀起惊涛骇浪。
刚才还对林七安他们满口抱怨的衙役们纷纷将矛头指向赖广全。
“我说呢,李二发平时挺老实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入魔还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原来是你小子搞得鬼!”
“禽兽,简直是禽兽,贪图美色,害得别人家破人亡,若不是林大人洞察入微,我们简直被这禽兽蒙在鼓里!”
…
衙役们按捺不住心中激愤,自发上前你一拳我一脚,对赖广全拳打脚踢,以泄心中之愤。
赖广全蜷缩着身体抱住头,痛叫着求饶道:
“哎哟,各位大人,这真不是我主意,我不过是让李二发尽快还粮,是他自己自视过高,要进山消灭异兽的,他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还有她家婆娘死了后,放狗咬死他家儿子的,也不是我…打轻点,轻点啊…”
这下,不光是县城衙役们忍不住了,秦征拨开人群,一脚往赖广全心口踢去。
“禽兽不如,这种人渣活在世上,简直是我大乾的耻辱!”
林七安上前拦住秦征,“秦大人,此案还有同伙,暂且再留这人狗命几日,等他供出同伙,魏县令也不会绕过他。”
魏县令立刻站起身答应道:“三位大人请放心,本官明日就上报刑部,案情分明之后,让他们一伙人午时斩首示众!”
赖广全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用胳膊半撑起身体,指着林七安道:
“你,你刚才说的,都是在诈我!”
话音未落,秦征又是一脚踢过去,赖广全彻底晕死过去。
林七安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五十两银钿,交于魏县令。
“林大人,你这是…”魏县令不解。
“案情审清之后,买两口好棺材,厚葬李二发的家人,毕竟…”
林七安收起折扇,神情有些悲壮的感慨道:
“他是杀了异兽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