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
未央宫。
昔日充满威严的宫殿,现在却充满阴森恐怖的气氛。
身披着坚甲,手持着利刃的甲士,忠心的执行着皇帝的诏令,紧张的巡视着四处,警惕着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意外。
面色惶恐的宦官、宫女们,步伐急促,带领着身穿绣衣的使者探查着暗处隐藏的宵小。
宫廷之中,时不时也有甲士拖着冰冷的尸体身影浮现,暗红色血迹流淌在宫殿的砖石上遗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
但很快又会被宦官们亦或者宫女们端着水盆,拿着布清洗干净。
这正是此前,大周的天子苏武。
因春药含有慢性毒素,下达清洗皇宫内世家眼线的诏令,所造成的场景。
而此时,乾清殿内。
刚刚被自己父王传召到殿中的齐王苏芷若却显得有些拘谨。
因为此刻的大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甚至连人都只有她与父王两人。
她坐在一把椅子上,装的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了。
甚至她眼珠子还滴溜溜的转着,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观察着殿内高台之上,那身着龙袍,在不停批改奏折的高大身影,试图分析出几百年不召见自己的父王,现如今突然召见自己的原因。
毕竟她并不傻。
刚刚前来皇宫时,她看到了皇宫内那酷烈的样子。
那些沉闷的绣衣使者,警惕的甲士与触目惊心的尸体无不再透露出,自己的父王有了大动作。
即便她不明白,这跟原先在家里玩着那个模拟游戏的自己有着什么关系。
但父王召见自己总归是有着原因的。
所以…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父王召见自己这个只想躺平的废物啊。
更何况就是说,父王你有大事找皇姐啊,找我干什么。
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不想参与这种一看就很危险的事情好吗!
看着依旧没说话的苏武,苏芷若在心中不停的大声尖叫着。
但她不敢表达出来。
只敢在心中唯唯诺诺的叫两下。
因为她明白,自己父王虽然对自己很宠爱。
可其实一旦涉及到大事情上,让自己去做,而自己如果敢说一个不字。
他就敢让自己体会一下什么叫父爱如山体滑坡。
毕竟她又不是自己的二皇姐,主打的就是叛逆。
根本不怕父王,时常惹父王生气。
她可怕了,因为她父王生气起来可吓人了。
就比如明明笑眯眯,眼睛却仿佛看着死人一样。
“啪嗒—”
然而,就在苏芷诺心不在焉,胡思乱想时,苏武放下朱笔的声音打破殿中的安静。
随后,苏芷洛便听到苏武和蔼的声音在自己的耳中响起。
可声音虽然和蔼,但苏武说出的话却让苏芷若眼睛瞬间瞪的老大。
啪嗒一下,心就凉了。
父王…他怎么会知道?
“芷若,朕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们那个模拟,亦或者说是游戏…”
“进行的怎么样了?”
苏武笑呵呵地望着苏芷若的表情,微眯起眼,心下了然。
呵,朕果然猜的没错么?
绾儿,清儿,都有。
那么朕的三女儿又怎么会没有?
吴信…
…
“吁——”
官道之上,一匹高大的战马在身后骑手缰绳的控制下,缓缓停下了马蹄。
其后,十数名身影也跟着驱使着战马,停下了疾驰的动作。
一人三马。
领头者微微抬头,斗笠也微微倾斜,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脸颊。
看着天空盘旋的苍鹰。
他从怀中取出一根似哨非哨的东西,置于嘴中一吹。
尖厉的声响响彻四方。
下一秒,盘旋的苍鹰瞬间如猎食一般,向着领头者俯冲而下。
领头者伸出佩戴着臂甲的手,苍鹰锋利的鹰爪驻留其上,取下缠绕在上面的信件。
随手从战马边上放置的大壶中取出一块血肉,扔出。
苍鹰振翅而起,刁起血肉,再次消失在天际。
“绣衣使者的情报上说,任务目标已经出现了。”
看着手中那挤在一小块锦布之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领头人淡淡开口道。
“不过按照信中所说,此人现如今被汉王殿下保护。”
“老一,直接说人在哪就可以了。”
领头人话语刚落,身后就响起一道冷漠的声音。
“暗卫,只听从陛下的命令。”
“更何况是皇太女殿下亲自拿着陛下的印吩咐的。”
“我们得到的命令,就是把他带回洛阳。”
“任务失败,我们十二人都要被处死。”
这人话语刚落,老一摆了摆手,示意暂时不要心急,继续开口道:“我明白,老三。”
“不要心急。”
“我的意思是…”
老一冷漠的举起左手,手中握着一枚刻有一字的幽黑色令牌。
“暗卫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