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云揉揉眉心,“既然那是用来审讯的药物,都尉府必然有所了解。无妨,一切都按照莺儿的计划行事。”
“那魏映蓉那边……”
“等到宫里的赏菊宴结束后再议。”
萧念云眼神幽深,“魏栩与韩悦悦一门心思要让魏映蓉代替莺儿入宫,我总觉得,他们背后还有别的打算。你随我一同进宫,密切关注魏映蓉。”
萧念云手中掌握着诸多阻止魏映蓉入宫的手段,但正如莺儿所言,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她们前行。
她有种预感,即使自己不主动带魏映蓉入宫,对方也会另觅途径混入皇宫。
与其阻挡不成反自乱阵脚,不如主动控制局面,至少可以随时监控魏映蓉的举动,以防她在宫中惹出什么大祸,连累侯府,危及萧家。
终于,赏菊宴的日期如期而至。
魏栩罕见地展现出父爱,亲手抱起精心装扮、娇艳如花的魏知莺,轻轻送入马车之中。
她依旧纤瘦,脸色略显苍白。
或许因得知魏映蓉并非亲生,面对自己血肉相连的女儿,魏栩对她脆弱的一面不再是反感,反而增添了几分怜惜与心疼。
他反复叮咛魏知莺,入宫之后要行事谨慎,切勿招摇过市。
而对于萧念云,仅是简单交代了一句要照顾好莺儿。
满怀期待的魏映蓉近身,却仿佛空气一般被魏栩彻底忽略。
今日,她特地穿着与童汐极为相似的衣饰,显然是想要作为魏知莺贴身侍女的形象出现。
望着魏栩逐渐远去的背影,她暗暗握紧拳头,提起裙摆正欲踏上马车的阶梯。
童汐轻轻挡在她面前,语气平静而坚定:“这马车,是专为夫人与小姐准备的。”
魏映蓉狠狠剜了童汐一眼,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偌大的侯府,难不成真要我们徒步踏入皇宫吗?”
童汐指向后方:“文轩侯府还不至于如此寒酸,主人自有主人的座驾,仆人也有仆人的安排,不可混淆了尊卑之序。”
魏映蓉用力地跺了跺脚,脚下的石板发出沉闷的回响,似乎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震动。
她转过身,步伐坚定地迈向那辆外表不起眼、颜色暗淡如同冬日薄雾的灰马车。
车身虽然朴素,却在阳光的照耀下透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温暖与安详。
车内,魏知莺轻轻拉下了绣着淡雅梅花的车帘,目光流转间,呢喃自语,声音细微得仿佛是春风拂过水面:“娘亲这样做,定是有她的深意吧?”
言毕,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似乎对于母亲的心思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坐在一旁的萧念云捕捉到了这一幕,他的视线悄然滑向魏映蓉离去的方向,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轻声回应道:“侍女嘛,自然要有侍女的模样,规矩不能乱。”
他的声音温文尔雅,却也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魏知莺闻言,双手托腮,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只可惜苦了童汐姐姐,要和那辆旧马车为伴。”
她的话语里,满是对贴身侍女童汐的关怀与不舍。
而站在马车旁的童汐,听到这话,只是微笑着欠了欠身,她的笑容温和而坚定,仿佛能够化解世间所有的不快:“小姐不必为奴婢忧虑,奴婢本是乡野之人,曾追随夫人在战场风餐露宿,马车的不便对我来说,反而不及身旁那匹健壮的枣红马更能令我心安。”
说罢,她的眼中闪烁着对过往岁月的追忆,那是一份对自由与坚韧的怀念。
魏知莺初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即那清丽的面容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的笑容,笑得花枝乱颤,显然对童汐的话感到既意外又欢喜。
驾车的人正是魏家的车夫魏安,此时,黎夜与洛惜已先行启程,前往遥远的西岭。
而宋家的两位小姐则在大舅的引领下,投身商海,学习经营之道;萧家的两位少年郎,则在二舅的安排下,踏上了前往小舅身边的旅程。
据说小舅是一位行走在江湖上的浪子,朋友遍天下,其中不乏武林世家的高手,他的目的就是要将这对表弟培养成可以为她们母女遮风挡雨的勇士。
至于那位曾经在街头卖豆腐,最终以身相许的女子,其真实身份已被彻底揭露。
原来,她竟是敌国派遣的密探,潜入萧家商行,企图窃取情报。
然而,随着任务的失败和接头人的消失,她被无情地遗弃在了南靖这片荒凉之地。
为了生存,她在尘土飞扬的市井间,开始了摆摊售卖豆腐的生活,直到一次被街头恶霸欺凌,幸得她后来的丈夫出手相救,从而展开了一段传统而又温馨的以身相许的故事。
当所有真相水落石出,二舅凭借自己的人脉与能力,积极地帮助这位女子寻找她失散的丈夫与孩子,使得这段经历最终化为了一段佳话。
此刻,皇宫门外已聚集了诸多装饰华美的马车,每一辆都彰显着其主人的尊贵与地位,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各方贵族小姐们的座驾。
魏知莺好奇地撩开车帘一角,向外窥视,只见魏映蓉正拖着略微蹒跚的步伐缓缓走来。
她乘坐的那辆马车,显得格外陈旧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