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驶没多久。
刚刚路上的人还西装革履,或者绸缎长衫的,这才过了几个街道,就看到大片瘦弱且脏兮兮的人。
好多都佝偻着身子,不知是身体不好,还是弯腰习惯了。
“犀角,此地是神州北方最繁荣之地都是如此,那其余地方呢?”龙泽自言自语,犀角不知道怎么接只能默不作声。
“稍等,开慢点,我看看!”龙泽拉过车帘,看着街道上蓬头垢面的一群人。
忽然,哨声吹响。
“妈的,严防死守的你们这些臭要饭的怎么进来城的!”十几名巡警急吼吼的拿着警棍驱散。
“军爷,我们不是乞丐,我们是老家实在活不下去了,我们十几个村子的人都死绝了!军爷行行好让我们先吃口热乎的吧!”
“去你大爷的!”巡警头子不管不顾,对着刚刚说话的青年就是一顿警棍,吼道:“老子给你们活路,老子第二天就要全家老小饿死,滚,赶紧滚!”
“停车!”
“少爷!”犀角想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看着龙泽眼神冰冷也只好照做。
巡警看到不远处停下的汽车,上面下来一个军装青年,顿时大惊。
因为军装是看起来像是士兵的灰色军服,但肩膀上的少将军衔,以及胸口悬挂的胸章可假不了。
“这位将军,实在是卑职失职,我这就驱赶他们,免得脏了您的眼!”巡警说完,转身时被龙泽叫住。
龙泽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刚刚被打的青年身前,看了眼身上并没有伤痕的青年,当即一愣疑惑的看了眼巡警头子,顿时也明白了什么。
看着巡警头子拦住其余人不让动手,自己动手,实则也是只为震慑这些人,看着打的狠,实则没有任何伤害。
不然一棍子下去,瘦弱成骨头的流民,恐怕早就骨头折。
而且刚刚流民也没有叫喊疼痛,龙泽这才疑惑了起来。
“犀角,去支取5万大洋。”龙泽说完。
先是对着流民们深深鞠躬,接着对巡警头子鞠躬。
“这位警长,我是滇省巡阅使龙泽,我刚刚让人去支取5万大洋,你帮忙找个地方搭设粥棚,能救几个就救几个吧!”
巡警头子眼神微动,但却站着没动。
龙泽看了眼四周的巡警,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龙泽轻声:“抱歉!”
啪!
龙泽结结实实一巴掌,打飞巡警的帽子,又要上脚去踢,巡警头子急忙求饶道:“将军饶命,小的这就去办。保证办的漂漂亮亮!”
龙泽看似在对巡警头子说,实则是做给在场所有人看的,主要是给其他巡警看的。
“本巡阅使的大洋,要是让我知道没用到流民身上,你和你们巡警衙门都给我去死!不要质疑我敢不敢做到!”
一会功夫。
不远处就有银行。
犀角将银票递到龙泽手里,龙泽很不客气的扔给巡警头子。
龙泽再次警告道:“要是谁敢干预,你就来找我,哪怕是洋人,我也照杀不误!懂?”
“懂,懂!”巡警头子赶忙答应。
随后,龙泽看着犀角身后跟着的三个抱着蒸笼的小伙计。
龙泽走到流民面前,除了刚刚被打的青年,所有人都害怕龙泽。
“不要怕,都来拿。”
说罢,龙泽刚刚嘴里有好多话,可看着流民干涸的眼睛,他再也说不出来,挥挥手示意犀角将蒸笼里的馒头发给这些流民。
龙泽没有去过神州腹地,不清楚如今中原大地上是什么光景。
但这如此繁华之地都有衣不蔽体,骨瘦如柴的老百姓,说是他们像丧尸都不为过,要不是四周街道水泥楼房建筑,龙泽看着都心悸。
不知是龙泽刚刚打巡警的一幕,还是什么,此刻的流民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挣抢,等着犀角给配发。
此时有记者已经开始拍照,龙泽挡住脸低头快速上车而去。
“请问您是龙泽将军吗?您是枪杀鬼冢的滇军将领吗?”
“将军,刚刚你是在作秀吗?”
“将军,你前面为何要打巡警!是否太过霸道……”
记者们不敢去拉龙泽的车门,只能在车外堵着龙泽。
此时的犀角,也将分配馒头的活给了巡警头子,快速上车,开车离开这里。
巡警头子看着手里的银票和馒头,眼眶一瞬间也湿润,但他确是笑出来的。
当天,巡警就打听到龙泽下榻的公馆,距离公馆最近的贫民区用龙泽的名义搭建粥棚,可能是杯水车薪,但能救一个是一个。
去往段公馆的路上。
一路的流民和瘦弱,穿着破烂的百姓,一个个灰头土脸,无精打采毫无精气神的麻木模样。
“咳咳!”犀角咳嗽一声,吸引发愣的龙泽看来。
犀角想要转移龙泽的注意力。
知道犀角要没话找话,龙泽率先开口:“如今锦官城那边什么情况了,若横兄有没有消息?”
“少爷,川军和滇军目前依旧是混战当中,好多电报线路都断了,要知道发生什么,很难,六子已经带着暂编第一团的将士,开赴边境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