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了咖啡厅外。
简夕一身深咖色风衣外套,里面穿着灰蓝交叠的长裙,双腿笔直修长,乌发如墨。
甫一下车,就犹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将本就昏沉的天空照亮许多。
她利落的身影穿过店门。
云芳苓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三楼绝佳的俯视角度,人群如同蝼蚁在人行道上缓慢前行。
漫不经心收回目光,云芳苓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一眼瞥见正走过来的简夕。
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年少时的温若云。
只是温若云要比简夕温软许多,性子也柔,爱笑,看见她时总是眸光盛满雀跃。
而简夕乌黑的眸子里只有警惕的冷意。
“一杯冰美式,谢谢。”简夕坐在云芳苓对面,同跟过来的服务生道。
服务生抱着本子走了,云芳苓微笑着打量简夕,“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见面吧?”
“云小姐,东西呢?”简夕可没心情和她虚以委蛇。
她直接开门见山,双手交叉叠放在桌上,半个身子靠在座椅上,懒慢看向云芳苓。
云芳苓喝了一口咖啡,这才慢慢笑道:“别着急,今天下午还有这么长的时间,不如先等咖啡上来吧。”
简
夕不答,空气一时间带着无声的僵持。
一个已经泛黄破旧的本子就放在了云芳苓的手边,简夕认出来,上面龙飞凤舞地画了个温若云专属的个人标记。
见状,云芳苓缓缓开口:“你和叶敬修,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看向简夕的眸光带着强烈的审视。
简夕迎着她的目光,挑眉似笑非笑,“云小姐,你似乎很在意叶先生?”
说是在意不如说是忌惮,很早之前,简夕就发现了。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位当初爱叶敬修爱到死心塌地,甚至不惜和好友闹翻脸的人,为什么后来会同意解除订婚。
听说……还是她亲自哭着求着家里,要解除的。
“你说笑了,只是讨厌提起他罢了。”云芳苓就像是长辈对小辈温柔慈爱地交流那样,神情带着微笑。
她注视着简夕,“叶敬修这个人最是六亲不认,你现在和他走得这么近,日后恐怕会被他咬得很深。”
“看来云小姐很有经验。”
刚好冰美式到了,简夕接过喝了一口,淡淡的苦味和酸涩在口腔里蔓延。
简夕面不改色,她淡淡看向云芳苓,“叶先生是很好的人,对我也很好。”
“……呵。”云芳苓终究是忍不住,还是发出了一声讽刺的冷笑。
简夕勾唇。
不过就是诈一诈云芳苓,没想到……他们俩之间还真是有深仇大恨。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母亲就是叶敬修杀的。”云芳苓冷笑。
她撕开那张伪善的面皮,凌厉的眸子盯着简夕,“和一个杀人凶手合作,你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简夕没应,手指抱着泛着冷气的瓷杯,眸光淡淡。
这样冷静的样子,让云芳苓眸色暗了暗。
简夕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得多。
“看来这件事你清楚?”云芳苓摩挲着杯身,忽而笑了,“你父亲就是叶敬修,你知道吗?当年叶敬修误会你母亲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才杀她的。”
简夕微微挑眉。
从刚才开始,云芳苓就有意想要将她和叶敬修敌对起来。
鉴于这一切的出发点都建立在云芳苓的坏心思上,所以话不可信。
简夕深深地看向云芳苓,“看来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得很清楚,就连叶敬修误会,你都明白。”
云芳苓心中一惊,生怕面前人已经猜到那件事是她动的手脚。
她连忙收敛了神色,波澜不惊看向
简夕,“这件事,不是圈子里大多数人都知道的秘密吗?”
“而且……”云芳苓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倨傲地勾唇,“也就是你那些所谓的老师和朋友还不知道你就是温若云的女儿罢了。当年,这些事情,他们都一清二楚呢。”
简夕默了默。
云芳苓加了一把火,“你知道吗?你母亲要死的前夕,这里,没有一个人向她伸出援手。”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一遇到母亲的事情,简夕的理智便不能很好控制。
她强压下其他的想法,语气冷冷地道:“当初你不也是冷漠旁观的其中之一么?”
“我那是没办法。”云芳苓适时地叹息一声。
她不动声色观察着简夕的表情,调整自己的措辞,“我当初和若云吵架,一气之下两人再也没有了来往,后来因为家庭联姻,我和叶敬修之间……”
“唉,不说了,想必这些你都清楚。”
云芳苓摇头,“我想救她也没办法救。”
多可笑啊,人人都可以在灾难发生之后,感叹两句,充当一个伪善者。
“抱歉,在我看来,你和那些施暴者们没什么两样。”简夕冷漠地看着她。
“所以
呢,你现在是来为你母亲报仇?”
这下云芳苓也不装了,她直接撕破脸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