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深深听着裴老太太一口一个孙媳妇,一口一个奶奶,窘迫的脸上都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了。
最后,裴骁南从警局赶来,才结束了这场尴尬的会面。
送走两位长辈,裴骁南回到病房,看了眼病床上宁深深,目光落在她平摊的小腹上。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闪过那句“我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他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加阴沉了几份。
两人都没有开口,气氛有些过分安静。
宁深深也注意着裴骁南的表情变化。
他平时的吊儿郎当痞帅酷拽的样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讳莫如深的深沉和冷淡。
宁深深睫毛轻轻颤了颤。
发生这种事,就算没有进行到最后那一步,裴骁南大概也已经觉得她已经不再纯洁干净了吧。
她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咬了咬牙,将刚才裴夫人给她的银行卡拿了出来,轻轻放在桌上。
“这些钱是刚才你母亲给我的,我不能要,你不欠我的。”
你不欠我的,一句话划清了他们之间的界限。
裴骁南下颌线紧绷,脸色更加冷峻。
“我肚子里的孩
子,不是你的。”宁深深语气很平静,镇定自若,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裴骁南正拿起杯子打算给宁深深倒水,听到这话,手里的杯子应声而碎。
咔嚓!
这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宁深深心一紧,抬头去看裴骁南握着杯子的手。
果然,他的手指被划伤,虎口满是鲜血,顺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滴滴答答掉在桌子上。
宁深深眼底闪过一抹担忧,紧张不已,很想冲过去看看他伤的重不重,帮他止一下血。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裴骁南混不在意的抽了张纸巾,随意擦了擦手上的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是我的,呵,那你希望是谁的?陆景深的?就那么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当他见不得人的情妇?”
宁深深心狠狠一痛,脸色更加苍白了些。
连他也是这么看她的吗?
裴骁南见宁深深那副沉默的样子,气的肺都快炸了,脸上却依旧冰冷邪魅满是嘲讽。
宁深深抿唇,睫毛颤抖的厉害。
裴骁南最不能看她哭,她一哭他就毫
无底线的缴械投降了。
可是,在要不要生下孩子这件事上,他绝不会让步的。
“宁深深,你趁早断了和陆景深在一起的念头,我裴骁南的女人,就算毁了也不会让给别的男人的!孩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裴骁南说完,愤然甩手离开,没有再听宁深深一句解释。
宁深深红着眼眶坐在病床上,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
怀孕对于女艺人来说,尤其正在上升期的女明星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简夕为了她宁愿舍弃刚刚成立的工作室,宁愿全部家当打水漂,也要她生下孩子。
她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撒手,心安理得的去生孩子,让简夕承受所有的一切。
更何况,她和裴骁南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一个深陷泥泞,一个站在云端。
一个为了活下去在贫民窟奋力挣扎,一个游戏花丛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
完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真的能有共同的语言,真的会幸福吗?
……
此时,星耀集团大厦,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坐在总裁位置上,他就是星耀的
总裁厉国清。
薛伟一脸愤愤的控诉着简夕大闹星耀这事。
“舅舅,你看看她把雨蒙的脸伤的,这要是伤口再大一点就毁容了!
雨蒙接下来还有好几个通告呢,这让她怎么在镜头前露脸?
到时候通告取消,我们不但损失好几个亿,还要倒赔违约金啊!”
姜雨蒙小脸苍白,头发凌乱,衣服上还有血,低着头吧嗒吧嗒掉着眼泪,模样好不可怜。
薛伟咬牙切齿道:“简夕那女人仗着有霍盛庭撑腰,也太嚣张了,她这是在打星耀的脸,打您的脸啊舅舅!
上次《继承者们》那件事我们就吃了闷亏,这女人不知道见好就收,反而得寸进尺,欺负到我们家门口了!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厉国清眯了眯眸子,冷冷扫向薛伟:“简夕无缘无故就来上门欺负人了?”
这话一针见血。
不愧是垄断娱乐圈半壁江山的人。
薛伟脸色僵了僵,只觉得厉国清的眼神像是有实质重量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是……是有一点小误会,但是她一个刚入行的小辈,怎么说也该给您个面子
呀,她这都骑在您脑袋上拔毛了……”
话音未落,厉国清眼神一凛。
薛伟连忙闭了嘴,知道自己比喻不恰当说了不中听的话。
他顿了顿道:“舅舅,那个简夕实在欺人太甚!她的所作所为都已经严重损害了星耀的声誉和利益。
雨蒙因为她已经丢了好几个重量级的代言,还让我们受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