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
冯婉秋走出演武厅,就见几个女亲兵在草坪上窃窃私语,神神秘秘,便走了过去,问:“你们在谈论什么?”
亲兵们听她发问,就扭扭捏捏,你推我让,最后推了个口齿伶俐的出来回话,说道:“小姐,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傻子走丢了,卫家乱成了一锅粥。”
还有这事?
冯婉秋又问:“真的假的,你们是听谁说的。”
她怀疑是苏小朵偶然碰到了那个傻子,又从别人嘴里得知就是丞相府的傻儿子,立刻就甜言蜜语将他哄到适当的地方,然后绑了藏起来。
这亲兵道:“苏校尉不是派了王妈去丞相府门口蹲守吗?是她传回来的话,其实京里的老百姓,都在传,偏偏还奇怪,谁也没见过那个傻子走哪里去了。”
王妈是府里的老仆人,也是她的奶娘,心细如发,她传回来的话,基本靠谱。
冯婉秋假意不知那傻子是被苏小朵偷偷绑了,又问了些不着边际的话。
正说着呢,就见苏小朵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冯婉秋暗中递了个眼色,就转身往花厅走,苏小朵不动声色,随后跟上。
这两天春风送暖,花厅四周都开满了小桃花,浓浓的,艳艳的,芬芳弥漫,沁人心脾。
冯婉秋坐在椅子上,看苏小朵走近,就呶了呶小嘴,示意她坐下说话。
苏小朵也不客气,坐下来就迫不及待的问:“小姐,丞相府的李公子在门口苦等两个时辰了,你还不肯见他吗?”
冯婉秋摇摇头,说,我并没让他等,然后问:“是你去绑了那个傻子吗?你是如何碰到他的?”
“不是我,我都还不认识他呢,再说了,我就算要去绑他,肯定不会这么匆匆忙忙,也会提前告诉小姐的啊。”
苏小朵只好先放下李公子不说,摇头否认。
冯婉秋很意外:“不是你绑的,那就是真的走丢了?”
“坊间都在传,那傻子是真走丢了,听说不但丞相府的人在四处寻找,连皇宫禁卫也都出动了,闹得动静很大。”
“哦,他们对一个傻子这么用心吗?”
冯婉秋既有点气恼,又有点难堪,心说,连皇宫的禁卫都出动了,自然是圣上用了心,让自己非嫁了那傻子不可。
“估计是那女帝觉得赐了婚,又成不了亲,未免有损皇家威严,这才恼羞成怒,动用了皇宫禁卫。”
苏小朵说着说着,就高兴了起来:“小姐,这回可就好啦,都不用我们出手,傻子就不见了踪影,而小姐您,再也不用为嫁发愁啦。”
冯婉秋摇头:“小朵,你别高兴得太早,连皇宫的禁卫都出动了,应该没理由找不到一个傻子吧?只怕再过半天工夫,人就找回来了。”
“小姐,你别担心,找回来也没事,我们可以再绑了他,为了小姐的终身大事,一定得让他失踪几个月。”苏小朵安慰说。
紧接着,她又像想起了什么,小声问:“小姐,我还听到了一个消息,你想知道吗?”
“嗯,什么消息?”
“刚才听李公子说,那傻子走失之前,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写了退婚书,把你卖给李公子了。”
冯婉秋一怔,退婚书?把自己卖了?
怎么可能?他不是傻子吗?
傻子枉顾圣旨,卖了赐婚之妻,倒是可以理解,因为他就是傻嘛,怎么弄得清圣上赐婚和寻常媒妁之言的区别?
可他一个傻子,穿衣洗澡都困难,还能写出退婚书来吗?
冯婉秋摇了摇头,心想一定是李尚远蒙骗了他,自己写了退婚书,然后用小恩小惠哄着傻子按手印。
哼,李尚远,你也太不地道了。
你用这种手段去诓骗傻子,也只能是白费心思。
皇命不可违!
圣上赐婚的人,还得是那个傻子,你骗他写个退婚书,也毫无作用。
再说了,本姑娘要是觉得你是个值得托付终生之人,还用等到现在,被圣上赐婚吗?
她蹙起了眉头,不悦道:“小朵,别信他胡说八道,他那样去诓人家一个傻子,迟早会遭报应的。”
苏小朵摇头分辩:“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公子说,傻子要了他三千两银子,才肯写退婚书的。”
冯婉秋顿时睁大了眼:“三千两银子?”
苏小朵很认真、很严肃的告诉她:“李公子说,那傻子太固执,不给银子,就不写字,他没办法,当真给了三千两,当时还有很多人围观,都看到了。
“傻子卖妻这事,传得很快,就连府上的亲兵,很多人也都知道。”
冯婉秋记起刚才那些亲兵窃窃私语的样子,不由得不信,怪不得都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原来是在谈论那傻子卖自己。
可三千两买个没用的退婚书,傻子不知道自己在抗旨,你李尚远身为丞相之子,难道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
但看苏小朵这情形,李尚远好像并没说假话,他真花了三千两银子。
冯婉秋又好气又好笑,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咬了咬嘴唇,轻声问:“小朵你说,那俩货,究竟谁才是傻子?”
苏小朵细心一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