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轩被梁灿盯着,感觉全身都冰凉。
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惶恐的表情,在化神面前控制不住的咚咚心跳,被吓得苍白的脸,无不在证明话语的真实性。
梁灿沉默了。
廖轩当上问天观掌门,这是得到梁灿认可的,原因就是在剿灭董艺祯之事中,表现出的正道弟子风范。
不大可能与魔道弟子陈夏有勾连。
而陈夏是一个打败了两位元婴大圆满的高手,廖轩在其手里,就是可以轻松拿捏的可怜人。
于情,于理,梁灿都找不到廖轩的可疑之处。
那么,这个旱井,真的是陈夏困住廖轩的地方。
梁灿不想纠结这个不重要的事情。
眼睛再次投向旱井,陈夏在这里鼓捣了什么呢?
当真一无收获么?
当初董艺祯将夷门宗灭派,清醒过来之后,痛心疾首,那些丢弃在瓮中,自以为与自己无关的记忆,竟然清晰地出现在心海。
上一世,舍弃了记忆,瓮葬回来后,吃掉无量清净果,获得了一个纯洁的身子。
资质优秀,成功踏上修仙路。
所遭遇的天劫,与其他人一样,完完全全就是正道弟子。
虽然内心知道自己的前世不一般,但是不记得,就等于不是。
直到自己所设,封印绝煞剑的阵法,因为当时阵法技艺不精,时间久远,力量衰弱而破损,导致绝煞剑竟然被人捡走。
那一刻,好像有颗蛋壳被打破。
封印的记忆竟然全部回归。
他这才明白,这一世,千年的努力,还是没逃得过宗主的影响。
万般无奈,他选择将自己干净的一缕魂魄,强行撕下。
撕裂魂魄的痛苦,是世上最惨烈的痛苦,不亚于应对化神天劫。
这缕魂魄,携带了全部记忆,但自信不会有宗主的影响。
魂魄藏于某处,旱井只是一个传送入口。
本来是打算将来从此处出来,但却意外被陈夏给破解了,当然不能再留。
赫赫化神之威,所设的阵法,轻松躲过同为化神的梁灿的法眼,却被小小的元婴陈夏给破了,找谁说理去!
董艺祯以化神之力所设阵法,又是化神所拆除,梁灿如果第一时间查到旱井,说不定能找到更多信息,不排除找出董艺祯残魂去处。
然而,梁灿第一时间却在审廖轩,诸多巧合之下,这才让董艺祯的信息,神不知鬼不觉地全然抹去。
梁灿跟汪宇伯,在问天观掌门道场继续搜查,浪费许多时间。
廖轩也上前帮忙,给梁灿打下手,一无收获。
“我要去追高掌门,你留下来,先把这里的事情搞清楚,再跟上来。”梁灿给汪宇伯下达指令。
“萧乐跟高廷珏,应该很快就到,你将这里的情况向他们说明。”
梁灿潜伏在问天观几天,心里清楚,问天观没有人靠近掌门道场,只有廖轩一个人在这里,却因为修为较低,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陈夏的活动,也完全符合“不知情”的行为特征。
但还得借此敲打一下问天观。
董艺祯在问天观修道那么多年,天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秘密。
正好借此机会再查一次。
汪宇伯的修为是元婴上境,足以碾压问天观的任何人,不怕办不好差事。
安排妥当,梁灿匆忙飞走。
汪宇伯目送掌门背影消失在天边,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客气地对廖轩说:“梁掌门的法旨你也听到了,我不得不在你家逗留几天。”
廖轩忙拱手:“我早就想与汪长老好好叙一叙。”
“好,你马上召集所有弟子。”
问天观的大钟响起,所有弟子惊动,纷纷聚拢。
如今只有五十多位弟子,好在都是金丹以上。
在那场浩劫中,低修全部死光,又不准招收新弟子,现在连杂役都得金丹自己干。
汪宇伯将这半个多月,陈夏悄悄在问天观搜寻的事,说了一遍,众人都十分惊讶,异常愤怒。
人家在身边偷偷摸摸,自己居然毫无感觉,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们全都待在这里,不要到处走动。”
“我已通知邻近的宗门,估计萧乐掌门,高廷珏掌门,很快就会来。”
“陈夏来问天观找东西,而且找这么久,定然是为了绝煞剑,或许还有其他东西。”
“前次剿灭魔道董艺祯,没找回绝煞剑,这次必须得再次仔细搜查!”
问天观的弟子,听到“魔道董艺祯”五字,都十分郁闷。
心中窝着火,却无法发泄。
问天观几乎覆灭,就是因为董艺祯引来七位化神讨伐,他们这些没死的,一是运气,二是命好,三是修为够高。
他们对董艺祯绝对没有好感。
但是,毕竟是做了那么多年的掌门,是问天观的一个象征,被外派的人,以轻蔑的语气提及,总是令人十分不快。
而且,看这样子,汪宇伯已将所有人视为嫌疑人,不准他们离开汪宇伯的视线,跟圈禁无异,更加令人郁闷。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