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花了几天时间,将大殿位置的废墟大概摸完了。
令人失望的是,没发现有用的线索。
这也在他的预料当中,毕竟大殿位置,起到的是仪式功能,人多眼杂,不大容易藏秘密。
于是潜入另一片废墟。
就这样,沿着问天观的外围废墟,转了一大圈,时间一晃就过去半个月。
陈夏已习惯了这种耗费大量时间却没有线索的情况。
并不气馁,决定闯入大阵之内的区域。
在搜寻外围的时候,他并非仅仅搜寻,而是暗中将问天观的建筑布局全部查清楚。
最有搜查价值的地方,就是掌门所在的道场。
那是全宗门最好的灵脉所在地。
位于两山之间的鞍部。
董艺祯使用了上千年,现在轮到廖轩使用。
想要进入那里,必须更小心。
此道场本是问天观最恢弘的建筑之一,也是被毁得最严重的区域之一。
问天观并没有重建掌门道场。
这是廖轩有意为之,是想以此刺激弟子,因为这是宗门耻辱的标志。
虽说祸由董艺祯引起,怪不到七位化神掌门头上,也不能怪其他宗门。
然而问天观几乎灭派,实属宗门千年之耻。
廖轩身为新掌门,只是在废墟边上,盖了间简易的屋子,每日来此吸收地脉灵气。
能不能在一位元婴附近,将自己完全隐藏起来?陈夏并没有把握。
如果被廖轩发现,那就比较不好办。
在陈夏搜索外围废墟的时候,远处的高彦臻,也在心里嘀咕了半个月。
当年这里几乎被夷为平地,地面上没有完整的建筑,董艺祯死后,这里也被数百弟子扫荡过,不可能留下东西。
高彦臻想起夷门宗,被毁得更彻底,却还是被陈夏找到了真凶,所以他很好奇。
很想知道陈夏能从废墟中找出什么东西。
半个月后,惊讶地发现,陈夏在三更半夜,从隐秘的角落钻入问天观,竟然没有引起护山大阵的警报。
有阵法的阻隔,要观察就没那么方便。
高彦臻在原地留下消息,干脆也闯入问天观。
他是化神,要在人群里隐藏自己,比陈夏更容易。
问天观的弟子,如今相当安逸。
他们不用管修余国的事情,一心只要专心修炼,竟然察觉不出来,有两位大修潜入。
陈夏没有第一时间调查董艺祯的道场废墟,而是先去其他地方调查。
浪费了三天,一无收获。
只是从膳堂偷了不少食物。
这三天,也在摸廖轩的作息规律。
廖轩在掌门道场的灵脉修炼,都是单独一人。
那个地方虽然灵脉不错,但由于是董艺祯的旧宅,问天观弟子都过不了心中那道坎,如无必要,绝不靠近。
只要瞒过廖轩,调查挺方便。
陈夏专等晚上,察觉到廖轩入定,才潜入道场,四处查探。
不过,也就只瞒了廖轩一晚上。
第二天晚上,被逮了个正着。
当时,陈夏撅着身子,在地上摸索,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阁下闯入我问天观,意欲何为?”
陈夏只好起身,跟廖轩打个照面。
如今的廖轩,完全没有为天下排忧解难的意气,就连抓到闯入的盗贼,都不敢主动出手。
陈夏看到他双手自然下垂,这是随时准备出剑,但是剑还不在手上,一种防备却示弱的姿势。
廖轩看到了陈夏的脸,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他没有主动攻击是对的。
如今的问天观,打得过谁啊?
陈夏拱手,客气地说:“廖兄别来无恙,我本不想打扰你的。”
廖轩冷冷地说:“在离我住处不足二十丈的地方,偷偷摸摸,你倒是没打扰我,你是打我的脸。”
陈夏摊开双手:“我真是不想打扰你。”
廖轩心里很悲哀,如今的问天观,就是个漏勺,不再被人畏惧。
然而又一想,老夫到底察觉到你来了,也不算输得彻底。
要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来了又走,那就丢大脸了。
他不知道陈夏昨晚上就来过。
而且半个月前就已经到了问天观。
“你在此地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廖轩自然听说了陈夏的光辉事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语气平静地询问。
陈夏大方地承认,是在找董艺祯的线索。
“绝……绝煞剑残片么?”廖轩的声音颤抖起来,“当年梁灿等七位化神,已将问天观上下搜了个底朝天,都没发现。”
他的眼神本能地露出恐惧。
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无数个想法。
早已听说陈夏也是个魔道,甚至牵涉程度不比当年董艺祯弱。
难道董掌门藏匿绝煞剑的地方,这厮知道?
会不会因为被我发现,要杀人灭口?
廖轩忽然有点后悔,早知道继续装睡,大家都当不知道好了。
心中一想到这里,本能地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