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义给陈夏描绘的应对之策,本来就是陈夏给自己谋划的。
刚刚才说过,希望消灭魔宗宗主,清除厄土魔物,打通飞升通道。
那不是因为啥也不懂吗?
无知者最无畏。
外行人就爱指指点点,内行人才会谨言慎行。
苏子义现在也是这一套,两人是不谋而合。
现在却觉得傻得可笑。
陈夏想去云霄圣地的目的非常单纯,只是为了那个十阶灵脉,凭此修到化神,突破大乘。
再往后,到时再说。
而苏子义的计划,却是在云霄圣地找到那位尊者,想办法唤醒他。
不知这位大神被人从无尽的休眠中惊醒,会不会发大火?
怒火之下,有几个宗门覆灭?
只要是个正常人,听到苏子义这一通胡说八道,都该害怕,并且将他看做妄人。
苏子义还在含情脉脉似的看着他,陈夏张开嘴,正想直白地回答:“此计不妥。”
忽然心中闪出一念,既然有解决的办法,试试又何妨!
现在有点眉目,不能太过畏惧。
不禁陷入沉思。
他很少去想终极问题,因为修为低,没资格去想。
现在却情不自禁要想这个问题了。
好不容易修到元婴上境,化神指日可待,接下去呢?
以前觉得化神很遥远,却始终是自己需要面对的问题。
飞升,也应该在自己的思考范围内。
如今的天下,因为古老的时代的乱子,导致所有人都无法飞升。
像苏子义这样的人,以邪法抵抗寿元流逝,或许能存在数万年,难道我这辈子,也要像他们一样,埋在地下数万年?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刚想出言拒绝,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口。
想说的话,变成了:“我可以一试。”
苏子义一愣,又惊又喜,严厉地问:“怎么突然答应得那么快?”
陈夏正色道:“晚辈并非蝇营狗苟之人,也想飞升上界。”
“你不会骗了我的瓮葬法,却又不办事吧?”
“我能不能办得到,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陈夏郑重地说,“但绝对不会因为我畏缩不前。”
苏子义笑了起来。
“我果然没看错你。”
“你去了一趟厄土,身上的清净之力越发浓郁,你很像传说中的上古大修,身负最纯正的清净之力,沾染最邪门的魔道。”
陈夏脸一红,这是戳老底来的吗?
“云霄圣地内有一方封印地,据说里面的魔道气息,比厄土还要浓厚,里面藏着的,就是那位老祖,修的不知什么法门,以身入魔,再由魔转道。”
“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畅行无阻。”
“别的人,没有清净之力,我无法托付,这么多年,只见到你一位。”
苏子义颇为动情,搞得陈夏有点扭捏。
“无量清净果于我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但你若只是为了一个正道身份,却也十分可惜。”
苏子义脸上洋溢着灿烂的阳光。
当初,魔宗宗主给他以殷勤嘱托,也是如此神情。
但两者给陈夏的感觉不一样。
在厄土,陈夏心中一直存有怀疑,不敢轻信任何一句话。
事实证明,宗主完全就是骗人。
苏子义给他的感觉,从一百年前,第一次进来时,就比较坦荡。
虽然苏子义也有逆鳞,也有无可奉告的秘密,但陈夏从未受其控制,心理上好感度高一点。
“我授你最好的瓮葬法,他日回归之后,你得去云霄圣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夏郑重地点头。
这是自己未来必走的道路。
苏子义开始讲授他思考了千年的瓮葬法。
……
天弈宗。
南宫容:“启禀老祖,那陈夏进入会元秘境,待了一个多月,竟然出来了,并没有死。”
天弈宗老祖:“咦,竟有此事!”
“是啊, 陈夏进入会元宗,行为实在古怪,我安排了弟子在远处观察,还有些其他宗门的人,甚至散修,都很好奇,全在外面等着。”南宫容详细禀告。
“我们只是想看看,会元秘境会发生什么异动,没想到,陈夏竟然离开了。”
老祖:“有没有继续跟踪?”
南宫容:“陈夏修为那么高,谁敢跟踪?不过我已派人去追寻其去向。”
老祖:“呵呵,此事确实很奇怪,会元秘境向来滴水不漏,不到时间绝不开放,难道这陈夏是找到了破绽?”
南宫容听不懂,意思是,陈夏不但没有死,而且还在里面活得好好的?
“老祖,会元秘境每十二年开放十二天,不是这个时候进去,十死无生,并且极大压制闯入者实力,元婴以上者尤其危险……”
没等南宫容说完,老祖不耐烦地打断他:“会元秘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后学弟子根本不清楚。”
“我且问你,这些规则,我们是怎么确定的吗?”
南宫容愣了,会元秘境,那是在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