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没想到宗主也会情绪失控。
心中有一丝恐慌,我是不是搞砸了?
明明可以满口答应,先骗他放了自己。
只要离开了厄土,外面的天地广阔,想做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演得过分,弄巧成拙了。
正懊悔的时候,宗主的咆哮忽然停止。
白烟凝固,跟白玉一样,宗主在平复心情。
过了一会儿,宗主叹了口气,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
“陈夏道友,你身上的清净之力很珍贵。”
“当年某些疯子献祭了一大片地区的生灵,导致那片地区成了永久的小厄土,才凝结成这样的宝物。”
“此物有极大因果。”
“制造小厄土的疯子、蠢货,已承担因果,死于非命。”
“即使有人懂得这样的献祭之法,也不敢再用。”
“当初那帮人,以为有灭灵珠,可以随意闯入厄土,肆意收割魔种,炼成丹药,哼,结果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不到数万年后,重新凝结出来的灭灵珠,竟被你得到。”
“这是天大的机缘,或许,也是你的宿命,冥冥中的定数!”
陈夏才不相信这是什么定数,纯粹是误打误撞得到的东西。
“你若是获得了绝煞剑,又身负清净之力,你甚至有能力代替我将厄土清理干净。”
“好处就是,所有的灵药都归你。”
陈夏听得毫无波澜。
心想,这不就是特大号的会元秘境吗?
此时不想再节外生枝,于是说道:“宗主既然对我如此信任,我也不敢推辞,我就勉力去取绝煞剑,替天下解除这里的祸患罢!”
宗主深吸了一口气,说得口干舌燥,才得陈夏的承诺,忽然有种茫然感。
“君子无戏言,你答应了,就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必须去做!”宗主堂堂大乘期,居然不能保证别人言听计从,还要说这些。
“我答应你了,绝不食言。”
陈夏心里想的是,取得绝煞剑,清除厄土魔种,若是顺风顺水,当然可以做。
为自己,为天下人,都可以,但若是为了魔宗宗主,那可未必。
天知道这老东西说的话,有没有骗人的地方。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老子再慢慢调查。
宗主长长吐了口气,欣慰地说:“老夫在这里蛰伏,等的就是合适的人,以前的人都不合适,完不成任务,其实我也没太怪他们。”
“若是你完不成,那我会非常遗憾。”
“你可知道,重责君子这句话?天下大道,君子之责。小人蝇营狗苟,不能承担大任。”
呃……陈夏不喜欢听这些大道理。
“宗主,你是不是有好的建议,方便我更好完成任务?”
其实是想说,你有没有好东西送给我。
“跟我来!”
宗主说完,白烟蒸腾,世界一阵晃荡。
陈夏来到了一个密室。
眼前啥也没有,就矗立着一个石碑。
宗主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此地是我屏断宗的秘籍,你好好学,学好了告诉我。”
陈夏小心地走上前去,伸手摸石碑。
材质属于仙石,与玄言真经一样。
这里是魔宗的秘藏,一定是最核心的法术。
打眼看去,石碑的最上面,刻着三个大字:“无量寿。”
却是用当今看得懂的文字刻的,令陈夏颇感意外。
没有用古文字,说明不是上古时代的遗存。
仔细一看,很惊讶,所谓的无量寿法门,其实就是瓮葬法!
心中暗想,原来这套法术有个这么很好听的名字。
朱山申的瓮葬法,肯定源自此处,只是不知为什么,被修改成瓮葬法。
当即认真研读起来。
全文读完,发现跟跟朱山申的瓮葬法,有较大区别。
搞不清楚这些区别意味着什么,是更安全,更完美,还是更多漏洞?
为什么会被人修改成那样?
是故意骗人的吗?
想到黄焘,想到苏子义,他们的瓮葬法,也就是无量寿法,并不一样。
而且黄焘所用的,是殷云传授,感觉是殷云要害他,才搞得面目全非。
苏子义的会元秘境,是直接模仿魔宗宗主在厄土所设的阵法,强行扭曲会元宗的地脉灵气,为自己打造的强悍无比的“陵墓”,明显比这个无量寿法高级多了。
与他们相比,石碑上的“无量寿”法门显得简单,但又比朱山申的瓮葬法稍稍复杂一点。
一时之间,陈夏的脑子被这些混乱的知识给塞满了,两眼迷离,陷入沉思。
当世所传的各种修炼法门,都是前辈流传下来的。
而眼前的宗主,正是那所谓的源头时代的前辈。
如果宗主要骗人,极难分辨。
陈夏保持认真研读的姿势,双手摸在石碑上,“说出你的故事”。
偌大的石碑,却只出现寥寥数行字。
“我所记载的无量寿法,乃是屏断宗的先辈,从魔道中领悟到无量寿法门。魂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