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夕就像被雷劈到了,一动不动。
陈夏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眼神清澈坚定,言出法随的样子。
一万灵石?
对,不讲价。
申夕瞄了一眼陈夏手里的鸣蝉剑,眼睛一闭,深吸一口气。
幸亏陈长老换了把品级更低的剑,若是刚才那把,我就受伤了。
这还没出绿鬼剑呢。
忽然想抽自己一耳光。
当知道陈夏回来时,就该立马认错的。
或者挨了四巴掌,就该道歉走人。
比法术,比剑道,这都是班门弄斧,丢人现眼。
转念一想,这个陈夏,身上并无魔气,也不知是不是隐藏得很好,但实力如此恐怖,还是别死磕了。
脸都丢光了,还在乎一万灵石吗?
“灵石我给,给了灵石能放我走吗?”
“你真心认了错,自然可以走。”
申夕松了口气,却又迟疑地说:“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灵石,可以打个欠条吗?”
“可以!”陈夏几乎没有思考,马上让他写欠条。
并且,陈夏念一句,申夕写一句。
这张欠条字数很长,前面把事情原委写清楚,最后才把欠款数目写上去。
也就是说,这是张认罪书与欠条的集合。
写完以后,画押,申夕才垂头丧气带着自己的人,灰溜溜地飞走了。
申夕一走,文山门全派沸腾。
所有人都冲到前山来,门派内连烧火扫地的杂役弟子都跑出来。
此时若有人袭击,就会遇到空城计。
金卫紧紧拉住陈夏的手,好像怕他离开似的。
“你在我们面前,就别隐藏修为了,还有什么法宝,摘了吧。”
陈夏笑着说:“我没有隐藏修为,你所见,正是我。”
金卫不信。
附近各宗门的长老级人物的修为等级,基本上都是公开的资料。
文山门跟花罗宗虽无来往,也知道其掌门是金丹九层。
这种是能冲击元婴境界的人物,自然更是如雷贯耳。
陈夏刚才轻松拿捏申夕,你怎么可能不是元婴境界?
没有人信陈夏的话。
“你们忘了,我丹田浩大,碾压同等修为。申夕也没高出我多少,何况他资质并不太好,就算在金丹九层这个级别,他也是实力偏下的。”
金卫顿悟,既然存在修炼资质这种东西,肯定是有区别的。
但这又带来另一个问题:“黄焘修魔道之前,就是金丹境。在地下吸食地脉灵气几百年,修为不知多少。你化了他的血丹,没有突破元婴就算了,竟然只有金丹七层?”
陈夏无奈点头。
金卫痛心的表情,仿佛在说,还不如给老夫……
不过又一想,虽然他只是金丹七层,但却碾压金丹九层的申夕,实力一点不差。
就是在等级上吃点亏。
众所周知,等级越高,在同级别的法术、宝剑、法器上,能调动的天地规则之力就越高。
刚才斗法就看得出来,陈夏的法术威力就是比申夕弱一点,胜在持续能力超强,把申夕拖垮的。
“你回来之后就不走了吗?”
陈夏问他:“我听说其他门派把我当魔道人物,我能安心呆下来吗?”
“你绝非魔道人物,这事情可以跟大梁仙朝说清楚的。”
陈夏正需要这个,马上让金卫安排此事。
随后,把欠条拿给金卫,让他过几天派几个弟子去花罗宗取。
金卫惊骇地喊起来:“你来真的?”
“白纸黑字,难道不敢去要吗?”
“算了吧,这不能当真啊。”
一直以为逼申夕写欠条,只是种羞辱的手段。
陈夏冷哼一声,鄙夷地瞪了金卫一眼:“你们不敢去,是要我亲自去取吗?”
金卫脑门都是汗,忙说:“派个人去问一下,倒是没问题,若是他不认账,怎么办呢?”
“意思就是把事情闹大呗。”陈夏轻描淡写地说,“这件事,我不怕闹大。他敢上门,我不敢吗?”
金卫把脑门上的汗一擦,把欠条接过来。
……
申夕黑着脸,气愤愤地往家里飞去。
花罗宗的人没一个敢吭声。
也没一个人敢飞得太靠近。
一行人御剑飞行,修为低的渐渐落在后面。
申夕连回头招呼的勇气都没有,回到家,一头栽进练功室,闭门不出。
随行的两位金丹长老,私下里通报其他长老,大家都不敢去劝申夕。
“被人如此羞辱,不能去报仇吗?”廖长老最关心这个事情。
此事就这老东西挑起的祸。
明明是件很小的事情,被他越搞越大。
“陈夏其实真是元婴修为,但故意隐藏,让人看不破。他没用绿鬼剑,也没用那把七品的剑,只用一把五品的剑,就把掌门打趴下,这仇怎么报?”
廖长老很惶恐,这事搞成这样,自己难辞其咎。
掌门以后肯定会埋怨自己多事。
过了几天,文山门真的派了个金丹长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