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享受儿子的怀抱,没一会儿,沈红梅又睁开眼睛盯着张深,“睡前我得问你,是不是报名通过了?”
不然不会这么正好回来。
“是。”在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深开心坏了,觉得自己未来的一切都要变好了,他急不可耐地想要回家告诉娘。
但此刻看到娘这个模样,他一点都不觉得开心了。
听到娘说要睡觉,他咬着嘴唇忍住哀伤,“娘你别睡,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千万别睡。”
他之前听人说,人死了就是要睡觉,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现在听到沈红梅说,他觉得天已经塌下来一半了。
“……”沈红梅对儿子的无知感到无语,也很是疲惫,“这一路要很长时间,我不睡的话我的伤口会很痛。”
这话越说越轻,甚至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直接就没了。
张深心头一窒,恐慌在顷刻间蔓延全身,大叫一声,“娘!”连忙大开大合地跑起来。
“哎呦呦呦……”沈红梅本来就骨头疼,被他这大步开跑直接撞得脾肺都快裂开了,赶紧叫停,“停停停……”
张深惊喜地带着眼角泪光看向怀中的人,“娘你醒了?”
沈红梅几乎要哭了,哀求地问:“我真不会死,我就是困了,乖宝,你让娘睡一会儿成吗?”
张深一张脸在转息间变得通红,很快又泛出白色,重重地点头,“嗯。”
长到这么多年,娘还是第一次叫他宝。
看来娘这次真的是伤重了。
他得稳着点。
一步一步稳当了,沈红梅很快又睡过去了。
张深从不觉得自己有多爱这个人,在娘的身边生活和在别人身边好像没什么差别。
但自从娘病了后,他忽然就感觉到了不同的地方,娘倒下了,没人在开口说话,四周都安静了。
可那就不像是一个家了。
尤其是娘醒后,知道从前错误开始改正,还带着他去当捕快。
他觉得,娘应该好好活着。
这样他每次回家才能听到娘那些叽叽喳喳的话。
可是娘,被人伤了肋骨,大夫说,肋骨断了要躺在床上静养好几个月。
身体里的骨头断了肯定奇痛无比,娘却只是表情淡淡,说了声,“谢谢大夫。”
张深心疼地帮沈红梅拉好衣服,关心地问:“娘,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了。”沈红梅很欣慰儿子对自己的关心和爱,目光瞥了眼外面,这时候的太阳光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热烈,反而有些暗淡下来。
大概是下午两三点了吧。
还没吃到好吃东西的沈红梅摸了摸空空的肚子。
“娘饿了吧?”张深敏锐地看到那个动作,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我知道附近有家好吃的面店我去给娘买一碗来。”
“不了,我也没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去。”沈红梅说着要从床上爬起来。
“哎哎哎!”张深还没叫,药堂的大夫先喊出来了,态度强硬:“你想干嘛你,你这肋骨断了还想爬起来?是担心骨头不会错位吗?”
他紧走几步来到床前拦着,不满地瞪了眼张深,当即劈头盖脸地骂:“你怎么当儿子的,你娘肋骨断了,这内伤也有还伤了元气,以前的病才好没多久你就让她自个儿走了?我可告诉你,你这么不孝我要告上官府!”
“没没没——”一听这话,沈红梅赶紧要为自己的儿子解释。
张深忙也说:“不敢不敢,我是想去买碗面给我娘吃。”
沈红梅跟着点头,“是是是,给我吃。”
大夫这才满意地颔首,“这还差不多,吃了一碗面正好喝药,喝完药再带你娘回去。”
回去时还嘀咕,“摔成这样也是本事。”
张深看向沈红梅嘱咐,“那娘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先去给娘弄碗面吃,也好让娘填填肚子。”
沈红梅轻声说‘好’,目送张深离开。
此时这药堂房间内就没有其他人了。
沈红梅赶紧拿出用一百积分兑换的丹药一口闷。
入口瞬间,只觉得一股芳香萦绕鼻尖,让人好似在莲花间翩翩起舞。
明明看着是一粒药丸子,可舌头和喉咙没有尝到什么异物,只觉得是一股仙气顺着唇舌滑入喉头,再轻轻地拂过身体内部的内脏,将那断骨扶好接上。
只一瞬间,沈红梅就觉得自己身体里的难受全都消失了。
她惊艳得睁开眼睛。
修仙人的丹药,不同凡响!
她要学!
要真是做成这种丹药,就算要价一千两,谁能不要?
深吸一口气,感受气体从鼻腔传到刚刚一呼吸就会痛的内部,现在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了。
沈红梅喜不自胜,从床上爬起来就要朝门口走去。
没两步她看到眼熟的翠竹从外面飞快跑来,惊慌失措地朝着药堂里大喊,“大夫大夫!大夫在不在啊!”
正在里头拿药的伙计小跑出来,“在、在,出什么事了?”
翠竹着急忙慌地说:“快叫你家大夫随我回去,我家公子的手在流血!”
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