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和杜晨风几个,对于鲁文忠和武玉盘两个人所说的事情一无所知。
两个人也不知道鲁文忠什么时候能够点兵结束,再着急,也只能在在参事府随从的带领下,暂作休息。
自从离开京城,几个人一路风餐露宿,就没在正经有顶的房子里待过。
最多也就是在路上碰到的一些荒废的山神庙或者是土地庙这些里面勉强度过几晚。
时隔这么久,几个人的屁股终于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像模像样的椅子上,喝着旁边侍从恭敬奉上的热茶,宋捕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不自觉的大喝了两口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水,即使被烫的快要合不拢嘴,也舍不得吐出来,硬是龇牙咧嘴的咽了下去,咽下去之后还不忘大着舌头夸道。
“好茶!好茶!再来一杯!”
李三和杜晨风看到宋捕头都被烫成那样了还硬是又多喝了一大口茶水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也忍不住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茶水入口的瞬间,一股不同于京城所盛行的龙井那般幽软绵长的霸道茶香便在口中席卷开来,两个人都有些惊艳的看了眼茶盏中的茶叶。
李三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茶叶?为何茶香如此特别?”
侍从把三个人的反应都收进了眼底,心中多了几分思索,但面上却是笑容可掬的回答道:“这是我们北疆独有的黑峰,只生长在北疆最险峻苦寒的高山之上。
因为山上缺水少土,所以黑峰的茶株叶片极少,通体颜色比之寻常茶叶要深,在山雾中隐隐看上去像是黑色,叶片也细长瘦小,因此取名黑峰。
黑峰产量极其稀少,可能一座山上,都寻不到几两,这些,还是我们参事之前立下军功获升参事到我们常州城赴任的时候,知府大人赠送的贺礼。
平日里,参事自己都舍不得喝呢,都是拿来招待贵客用的。”
说着,侍从极其恭敬的为几人又续上了茶。
侍从从头到尾不卑不亢,说话间温声细语,不着痕迹便恭维了他们一番,听的人高兴的同时,也不会觉得刻意。
这样的人,即使是在宫里侍奉贵人,可是能出人头地的,李三忍不住想到。
杜晨风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想到这里的同时,心中的异样感也更深,总觉得,他好像忽略了什么一样。
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被自己忽略了,只能默默品茶。
几个人品茶期间,鲁文忠和武玉盘叫来了府里的大管家,让他去米铺买米,而且,指明了要到红柳巷子最里面那间米铺去买。
红柳巷子虽然都是商铺,但是大多数都是卖的寻常百姓家用的东西,参事府采买,是不去那里的。
突然被鲁文忠和武玉盘叫过来,除了指明要去红柳巷子买以外,还被安排了要说一些话,大管家虽然好奇,但也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办了。
大管家在鲁文忠和武玉盘的指示下,驾着马车,很快来到了红柳巷子最里面的米铺。
马车穿过红柳巷子时,街道两旁的百姓都看到了马车上的参事府标记,眼睛里隐隐流露出羡慕。
整个常州城,除了知府大人以外,最大的官,就是参事了,尤其是参事还主管军务,更是让人不敢轻易得罪。
因此马车还没到近前,百姓们便自发的避让开了。
两边铺子里的掌柜们却是不由自主的从铺子里走了出来,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家攀上了参事府的关系,跟参事府做上了生意。
一群人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参事府的马车,目送着他一直走到了巷子的最里面,这才停了下来。
很快,参事府的赵管家便从马车上下来,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进了最里面的逢亲米铺。
见赵管家进的是逢亲米铺,一众百姓都很是惊讶,这逢亲米铺在红柳巷子里也开了不少年了,可生意却一直都不好。
一是他们家虽然开的是米铺,但好些时候都关着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二是他们家掌柜的和打杂的小工,都一个比一个态度冷淡,整日里都是一副你爱买就买,不买就滚蛋的样子。
这上门买米的,都是客人,花钱买米,在哪里不是买,又为什么要专门去看他们的冷脸呢?
因此,这逢亲米铺的生意是一日差过一日,眼看着有时候一整天都没有客人上门,而且这都还是常有的事儿。
红柳巷子里做生意的掌柜们,早就在猜测这逢亲米铺什么时候才会开不下去好把铺子转让了。
却不曾想,这逢亲米铺的掌柜头这么铁,眼见着生意都这么冷淡了,还硬是坚持了这么几年,一点儿要关门的意思都没有。
一群人失望的同时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坚持,那就是他都能咬牙开下去,我又有什么坚持不了的呢?
逢亲米铺无形之中,激励了很多红柳巷子的掌柜们,让他们咬牙闯过了一关又一关,他们的生意越发红火,红柳巷子的人流越来越汹涌之际,逢亲米铺,还是没什么生意。
其他掌柜们都有些不忍心了,有些甚至专门上门去,想要找逢亲米铺的掌柜的聊一聊,教一教他该怎么把生意盘起来,却是连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