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离王的军队不远了,敢问皇兄有何计划?”云自令放下杯子,轻声问道。
他甚至没提及造反一事,就像他不过是简单出了一趟门似的。
云盛裕也不生气,至少看起来没生气。
“为兄等你许久了。”他亲自给他倒了酒。
云自令唇角微勾,从他手中接过酒壶也给他添了几许。
“我知皇兄有气,可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如何解决问题,不是?”
“离王是东周的离王,他是为初儿打抱不平过来的,说到底他更讨厌的人是皇兄啊!”
“上回他是救了你,可你要杀他的女人,这回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了。”
云自令端起茶杯闻了闻,才举杯轻品。
母后从小教他识毒,他能确定酒中无毒。
“听说燕王还活着。”云盛裕拿起了筷子。
“我也听说了。”云自令放下杯子,也拿起筷子。
见云盛裕吃肉,他也就挨着他刚刚夹的肉,夹了一块。
云盛裕恨他入骨,他不得不防备。
“一个东周离王就将你吓成这模样,你竟胆敢谋反?是朕平常对你太宽容了吗?”
云盛裕换了一盆膳食,又夹了一块。
云自令嗤笑一声,放下了筷子,随手拿起面前的方巾擦了擦唇。
突然,他皱紧了眉头。
“你……”他用力将方巾扔了出去,“你竟然在方巾上下药?”
方巾里,有种特殊的香味。
云自令有个习惯,那就是非常爱干净。
他每次用膳都需要方巾擦唇,一顿膳食下来,至少擦十遍八遍。
一般情况下,下人要给他准备三条方巾。
这件事情不是秘密,他真的没想到云盛裕会在方巾上做手脚。
“云盛裕,没了我和我母后,你一定会输给君陌离的,你宁愿将江山拱手与人,也不愿再我给一次机会?”
“你一直躲在皇宫根本不知外面的状况,士兵和百姓都向着云若初,他们都向着她,你打不过他们的!”
“云盛裕,快给本王解药!”
云自令往前走了一步,桂公公立即过去挡在他面前。
云盛裕没理会他,也拿起方巾擦了擦嘴。
“令王爷,那是香草的味道,皇上这段时间睡眠不好,给他准备的被褥方巾等都用香草泡过,不是毒药!”
桂公公解释着,也在桌面上拿起一条方巾闻了闻,才递过去。
“您再闻闻,是不是这个味道?”
云盛裕接过方巾,往鼻尖前一凑,皱起的眉头依旧未曾舒展:“是香草的味道?”
“是。”桂公公摆了摆手,“若皇上想要您的命,您也到不了御书房,不是?”
云自令依旧不死心,越过他,朝云盛裕伸手。
云盛裕蹙了蹙眉,将用过的方巾递了出去。
竟不想,云自令接过帕子的瞬间,他手指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
“护驾!”云盛裕猛地站起,后退几步。
桂公公不知道皇上为何受惊,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推开了云自令:“来人啊!护驾!快来人啊!”
眨眼的瞬间,几十名暗卫从各个方向飞奔而至。
倒地的云自令被层层包围,脸上却还挂着笑意。
终于,让他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