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之从谢玉堂府中离去时,带走了五千两纹银。
其实,若是张景之开口,莫说五千两,就是五万两,谢玉堂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借给他的。
不为别的,只为那句孟子的至理名言,府上哪怕吃糠咽菜,也要支持太子殿下。
这是将来的皇帝啊,且从盘龙山一事上已经能看出,太子殿下将来定是不弱于当今圣上的明君啊。
将来,太子登上大典,那就是皇帝,自己则是国丈。
若是想得再远一些,自己的女儿诞下子嗣,那就是太孙。
想至此,谢玉堂激动地要打摆子。
谢家定会一飞冲天啊。
接着,张景之又陆续去了几个侧妃的府上。
不过,这次有了头一次的经验,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明牌。
本宫就是来借银子的。
这让几家的家主错愕不已。
可能说什么呢?
老老实实地掏出了银子,送走了张景之。
对于张景之能不能还回来这事,他们压根就没去想。
反正也就是几千两纹银而已,左右都是府上的存银,拿出去对府上的生活也没多少影响。
他们只能在心里头安慰自己,这是自己的女婿,是云国未来的皇帝。
有了银子,张景之却犯起了难。
原来没有银子,倒也没觉得艰难。
虽说对江河发些牢骚,可日子总能过得去。
况且,盘龙山的一应用度,基本上都是江府出资的,盖房子水泥是盘龙山的,木材是盘龙山的人去砍的,人力也是盘龙山的人,基本上没什么地方能用得着银子啊。
自己之所以把东宫的银子用得差不多了,无非是看大家伙辛苦了,基本上都是用在吃上面了。
要不就是给盘龙山的孩子们添置新衣了。
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啊。
张景之手里握着一沓子银票,苦笑起来。
做买卖,自己是一窍不通。
当时,听了江河的话,脑子一热,就跑去借银子了。
这下好了,有了银子,却不知如何地使用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去找江河问问。
看看手头的银子,能不能也投进去,入个股,每月拿点分红。
次日一早,他便急匆匆地到了江府。
等见了江河,说明了来意。
江河却是一脸严肃的说道:“殿下,这可不符合规矩啊,哪有看着赚钱就要入股的。”
张景之脸一红,讪讪地说道:“手头上就这么多银子,要不放你这里,等你再有什么好买卖了,算本宫入股。”
江河乐了,说实话,张景之手头那两三万两银子,他还真看不上眼。
如今,江府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
可以说,整个京都,没有人能比江河的银子多了,他再也不是当初被孟子晋千余两银子逼得抓耳挠腮的人了。
此时,江河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着,神秘兮兮地说道:“殿下,想不想赚大把的银子?”
张景之先是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满脸的警惕之色。
“你想打什么歪主意?”
江河摆摆手,正色道:“殿下,怎么能这样看臣呢?臣手底下的生意哪个不是清清白白的。”
“那你想干什么?”
江河道:“殿下,修路啊,要想富先修路。”
“修路?”张景之疑惑道:“如同盘龙山至京师那样的水泥路?”
江河连连点头:“你想想,这盘龙山的煤,没有路,运输不便,只能供应京都以及周边的府县,这大大遏制了发展啊,还有,盘龙山那里,玻璃已经开始产出了,如今作坊比较少,已经有商贾托张诚来问过臣了。
殿下,要想发展下去,这个路,是非修不可啊。”
张景之从江河的话中寻到了漏洞,挑眉道:“你这样说,修好了路,最终受益的还不是你。”
江河高呼冤枉:“怎么可能只为了臣呢?殿下你想想,若是修好路,只能惠及江府,这事臣还用找殿下吗?臣自己就可以做了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张景之皱眉:“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朝廷是肯定没有这个银子来修了,咱们只有募集资金,自己做,可若是陛下不拿个章程出来,这路修出来,人人都可用,且无人维护,那用不了几年,路就废了啊。”
闻言,张景之明白了,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嗫嚅道:“你想收买路钱?”
“哎”江河不高兴了:“殿下不要说这么难听嘛,什么买路钱,这叫通行费。”
张景之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事实上,听到这里,他大抵明白了江河的意思。
不就是他江河想修个宽敞好走的水泥路,而后,凡是从上面走的人,都要交钱嘛。
从古至今,从未听说过走路还要收钱的。
可这种行为与强盗何异呢?
拦在大道中间,大喝一声,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强盗不就是如此嘛。
“不行,这件事休要再提,莫说父皇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