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很不想承认京都出了事,可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曹向晨为何要冒着这样的风险来找自己又或是太子。
要知道,倘若侍卫没有发现曹向晨,倘若他走错路,又或是他没追上自己。
在这种冰天雪地里,他拿什么活下去?
张景之看了一眼曹向晨,没有说话。
此时,只有等他醒来后,一切都会知道。
江河无力地蹲在篝火旁。
前一刻两人还在聊天打屁,而此时,营地内的气氛压抑至极。
没过多久,恢复了体温的曹向晨幽幽醒来,眯着双眼迷茫地扫视着。
这是哪?我怎么了?
一个个问题在他的脑海中飘过。
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一般。
实际上,从他坠马昏迷到他醒来,还不到一个时辰。
要不然,就他的这种状态,在雪地里,早就被冻死了。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醒了醒了。”林远眼尖地看到曹向晨睁开了双眼叫道。
帐篷外的江河与张景之听到声响,起身,一个箭步跨进了帐篷。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江河关切地问道。
曹向晨看着两个熟悉的人头,顿时想起了自己因何出城。
刚要强撑的起身,被江河一把按了回去。
“你先躺着休息,不要乱动。”
曹向晨眼眶里泪水都在打转转了,声音都有一丝哽咽。
“关关朋下诏狱了。”
江河与张景之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他犯了什么事?”江河问道。
曹向晨轻轻摇头:“不知道,陈飞扬亲自来的百司卫。”
“嗯。”江河揉了揉他的头:“你好好休息,我知道了。”
“江二哥,你要回去救他啊。”
这次,江河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转身出了帐篷。
待张景之也出来后。
江河深深地凝视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才要拉我出城的?”
张景之愕然。
随即苦笑,他能理解江河的想法,只是他确实不知啊,刚好这事凑到了一起。
他摇头:“本宫不知。”
江河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要张景之说,他就相信。
“你准备怎么办?”张景之问道。
江河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回京。”
张景之想了想:“本宫陪你一起回去。”
江河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殿下接着去迎我大哥,我一人回即可,若是陛下不同意放了关朋,殿下回去也是于事无补。”
这是实话。
并非江河抬高自己,贬低太子。
而是因为,求情这件事,人多,反而会让人感到压迫感。
去的人越多,越会让皇帝震怒,更不用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出面。
皇帝心里会想,怎么着?你作为朕的儿子,不支持朕就罢了,还要站在朕的对立面?
若是出现这种局面,哪怕皇帝心里有放人的打算,在这种情形之下,放人是痴心妄想。
“行了,早些歇息吧,明日我先行一步,至于曹向晨,殿下安排人手送他回去吧。”
张景之颔首点头。
次日,天刚蒙蒙亮,江河便起身,在两名侍卫的陪同下往京都内赶去。
终于在晌午赶到了京都。
不过,刚进了城门,丰中便在一旁钻了出来。
“伯爷,伯爷”
江河抓紧缰绳,将马匹停下,皱眉:“小丰子,你怎么在这?”
丰中过来牵住江河的马,神色着急地说道:“奴婢一直在这等您呢。”
“何事?”
“百司卫的人都去午门跪着了,在为关朋求情。”
这句话像是一记闷雷,在江河耳边炸开,他的脸色瞬间森冷下来。
“将马给他。”
身后的一名侍卫立马跳下马,丰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丰中上马后,跟上江河道:“伯爷,昨天关朋被带走后,百司卫里不少人回家里求助,遭到了拒绝,且有不少人被关在了家中。
今个早朝的时候,也不知道谁提起来的,百司卫的人都去午门跪着了,想让陛下赦免关朋。”
“一群蠢货。”
江河暗骂一句,马鞭子不要命地抽向马屁股。
当江河赶到午门前时,不少官员站在一旁捶胸顿足,指着跪在那里的一群人大骂不孝子。
江河翻身下马,整张脸黑得不行。
他疾步走到那群人身边,看也不看,冲着边上跪着的一人抬脚就踹。
那人被踹翻在地,腾地一下弹了起来,满脸凶恶,当看清踹他的人后,又如小绵羊一般的讪笑。
“总旗,回来了啊?”
江河怒道:“滚回去!”
“这”
跪在地上的百司卫众人扭头看去,发现是江河后每个人都是面露喜色。
“总旗,关朋被陈飞扬那个老狗带走了!”
“总旗快进宫面圣,给关朋求求情啊。”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