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平此刻,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之情。
哪怕是此时有人站出来反对,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喷过去,不管对面是谁。
无论如何,儿子的官位保住了。
这是最重要的东西。
自己努力大半辈子,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这个幼子。
相信自己身边的几人也是同样的心情。
哪怕刚才被江河摆了一道,他们心里此时此刻也没有半分的怨念。
还能说什么呢?倘若没有江河,自己的儿子还在百司卫里混吃等死呢,还不知道是什么熊样呢?
现在好了,臭毛病没有了,而且脱离了百司卫正式进入了官场。
没见那名册上写着嘛,为人沉着,处变不惊,这是多么高的评价啊。
自己的儿子年轻轻轻便受此评价,况且,百司卫两百多个人里面,为什么偏偏自己的儿子能做县令?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陛下对自己的儿子重视啊。
江小二,不,江河,是我方家的恩人啊。
如果此刻不是在金銮殿上,方承平恨不得与江河结拜为异性兄弟,让江河做自己儿子的干爹。
只恨自己没有闺女啊。
皇帝见群臣没有反对,接着道:“还有一件事。”
还有?
群臣竖起了耳朵,生怕自己听得不仔细。
今日,对他们的冲击稍稍大了些,哪怕后面皇帝再宣布点啥事,他们已能淡然接受。
“江河自入朝以来,屡立奇功,先有银票,后平匪有功,百司卫糜烂成风,自江河接手百司卫以来,百司卫众人的改变有目共睹。”
说到这里,皇帝顿了顿,观察了下群臣的反应,又继续道。
“赐其伯爵,封号建安。”
除了早已知道消息的文弘义等人外,其他诸臣俱都猛地抬起了头,震惊至极。
这就封爵了?
况且,江牧是侯爵,儿子虽说是伯爵,这可是一门双爵啊,何等殊荣啊。
江家要发迹了啊。
这个时候,群臣震惊归震惊,没人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找不自在,这是封爵,朝野上下官员数以万计,能封爵的有几人?
这个时候出来瞎比比,那不是找死嘛。
群臣目光复杂地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少年,突然发现,这还是个孩子啊。
再想想自家的孩子,这个年龄段怕不是还在飞鹰走马,唉怎么优秀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自家的孩子怎么越看越想揍上一顿。
江河也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撞得有点晕乎乎的。
这就封爵了?不是说古代的爵位极其难得吗?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岂不是说自己也成勋贵中的一员了?
倒是旁边的方承平反应极快,生怕说慢了皇帝会反悔一般。
“恭喜建安伯了。”
另外几人也是反应了过来,忙是抱拳笑眯眯的说道。
“恭喜恭喜。”
全然忘了自己还生着病呢。
皇帝笑道:“江河,莫要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啊。”
江河这才反应过来,忙跪倒谢恩。
“谢陛下抬爱,臣誓死效忠陛下,竭尽所能,披肝沥胆,尚不能补报陛下之恩,今奉诏命,敢不竭力尽忠,死而后已,鞠躬尽瘁。”
又开始了。
群臣仿佛又学到了一样,对江河脸皮的厚度再次刷新了认知。
皇帝嘴角不禁抽搐,感觉手痒了起来:“行了,起来吧,场面话就不用说了,诏房尽快拟旨。”
江河意犹未尽地起身,裂开嘴笑了,从今往后我就是建安伯了,哈哈哈哈。
“临行南湖府之时,带着你的人来宫里一趟。”皇帝说道:“好了,退朝。”
群臣忙是跪拜。
待皇帝走后,江河还在傻乐着呢。
文弘义走了过来,想一巴掌抽醒他,想了想,算了,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就让他放纵一回吧。
“走吧,还傻乐呢。”文弘义道。
江河忙跟了上去,笑嘻嘻地说道:“我道陛下怎么那么小气呢,原来是憋了个大的,哈哈哈哈。”
文弘义瞥了他一眼:“别得意忘形了,京都一个小小的建安伯还算不得什么。”
“不碍事。”江河摆摆手:“我还小,有的是机会,哈哈哈哈。”
就在江河笑得嚣张至极的时候,突然,被人拍了一个趔趄。
江河站稳身子,就要张口呵斥,谁啊?这么大胆?建安伯说拍就拍?
可转过身子,看到了曹汾的那张大脸,顿时蔫了。
算了,这个惹不起。
曹汾哈哈大笑着:“小二,这要办酒啊,记得到时候叫上老夫,把你那个药酒让老夫喝个饱。”
“曹伯伯。”江河耷拉着脑袋:“那个酒不能多喝的。”
曹汾牛眼一瞪:“什么不能多喝?老夫早些年战场受的伤,喝了你那药酒,感觉轻松多了。”
江河看他满面红光的,不禁往他下三路看去。
曹汾也不惯着他,一巴掌又拍在江河的肩膀上:“臭小子,看哪呢?”
“嘿嘿,没事。”江河揉着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