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民被拷上带回所里,进门后,年轻人激动道:“今天逮个大雷回来,哎呦,你们这吃饺子呢?给我留口啊!真香啊!”
老民警道:“先把人安排好,吃吃吃,满脑子就知道吃,什么时候才能让你独当一面。”
年轻人被骂的一缩头,只能带着李鸿民来到值班室,然后让李鸿民蹲在暖气片边上,把手铐直接铐在暖气片的水管上。
李鸿民本身就是大高个,现在几乎是半趴在地上,整个人看着狼狈不堪。
片刻后,年轻人端着一盘饺子走进来,坐下后一边吃一边问“因为什么事被逮进去的?”
李鸿民闻到饺子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自己从农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吃完午饭一个多小时之后了,然后在车上睡着,一路又走回城里,现在是真正的饥肠辘辘。
年轻人见李鸿民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一脚踢在暖气片上,震的李鸿民忍不住往后一躲,结果忘了自己还被铐着呢,两边一用力,直接趴地上了。
“嘿,你这人够逗的,趴那干什么?困了啊?”年轻人哈哈一笑,没把李鸿民当回事。
李鸿民心里憋屈,手腕也被扯的生疼,但也没说话,依旧低着头,此时年轻人还想说话,老民警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民警进来后,见李鸿民狼狈的样子,忍不住一怔,然后抬脚踹在小年轻的椅子上,骂道:“搞什么呢?!你给他铐那干什么?他多大个?”
“师傅,您看您我给他解了,解了还不行嘛,一个战犯!”小年轻嘟嘟囔囔的说道,赶紧把李鸿民解了。
老民警见状,叹了口气,然后扭头出去,片刻后又端了一盘饺子放在李鸿民面前道:“没吃饭呢吧?就这点了,凑合一顿吧!”
小年轻见状道:“师傅,你不吃啊?”
“不饿,哪像你们这些小崽子,一天到晚,那肚子里不知道是胃还是粉碎机。”老民警摇了摇头,见李鸿民不动弹,没好气的道:“吃!”
“是!”李鸿民下意识应道,然后直接端起盘子,也不用筷子,手捏着饺子往嘴里送,夸夸一阵,盘子就见底了。
“嘿,用筷子啊!得,说迟了。”小年轻翻了个白眼。
老民警倒是没说什么,等李鸿民吃完之后才问道:“爷们,咱俩聊聊?”
李鸿民微微点了点头,老民警缓声道:“刚从清河农场出来?因为什么劳动改造的?”
“捅人。”
“死了?”
“没有,捅歪了,搁着腰边上,捅了个对穿,人反倒没事。”
“哦!那你运气挺好。”
“是挺好。”
老民警沉默几秒,然后又道:“既然出来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片区我也是刚接手没多久,以后有事你找我,能帮我肯定帮你,但是你要是敢惹事,我肯定也能再送你进去,懂不懂?”
“懂!”李鸿民连忙道。
老民警点头,笑了笑道:“我叫连明生,你叫我一声连所就行,这小子是我徒弟,叫贺远涛,成,你今天晚上就在这睡吧!明天我通知你家里人来接你。”
李鸿民点头,连明生起身带着徒弟出去,过了一会,贺远涛拿着一床被子进来,放在办公桌上。
“我师傅让送来的。”贺远涛好奇的打量着李鸿民,然后道:“嘿,以后端着点,别惹事啊!不然我可不答应,你给我找事,我就一定找你的事。”
李鸿民看了眼贺远涛,小声道:“事不找我,我不找事。”
贺远涛撇了撇嘴,也没有再说什么,扭头出去,然后就把门锁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连明生打开房门进来,见李鸿民坐在椅子上,身上连被子都没披,咂舌道:“火气挺重啊?”
李鸿民睁开眼,善意的对这个昨晚给了他一碗饭吃的老民警道:“大雪天我都要赤膊练功的,所以没啥感觉。”
“练功,什么功?”连明生好奇的问道。
“摔跤以前拜过一个正经师傅,后来师傅走了,就自己练着,再后来也是荒废了。”李鸿民苦笑道。
想起自己的老师傅,李鸿民就怀念的很,那个干瘦的老头子,说是旗人,年轻的时候跟宫里摔跤的师傅学本事,后来大清让老娘们作没了总之故事很长。
师傅对李鸿民很好,说他是个好种子,可惜没赶上好时候,不然说不得能考一考武举,兴许还有机会弄个武状元耍耍。
当然了,李鸿民拿师傅这些话,当做喝醉酒后的胡言乱语,这都啥时候了,还科举,武状元,再快快的过子弹么?上了战场,把式能架起来,粑粑就得让人打出来。
连明生心里记了一下李鸿民,这小子体格大,听着手里还有功夫,在自己的片区也是个隐患,得小心着点才行。
片刻后,连明生问清楚李鸿民家的住址,然后差所里的人去找人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派出所。
“哥!”女孩看见李鸿民,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
李鸿民愣了下,四年时间,当初的黄毛丫头,现在都已经亭亭玉立了,这变化大的,自己真有些不敢认了。
“妍妍。”李鸿民笑道,结果话音未落,怀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