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朦胧,小雨淅淅沥沥。
窗内,烛光摇曳,寂静无声。
赵钰静静地看着叶芷汐忙碌的身影,宛如在欣赏一幅画。
他忽然觉得,若能跟心爱之人归隐山田,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他不能这样做,他身上还肩负着洗刷冤屈,重振赵家的重任。
他不能让列祖列宗蒙羞,背负一世骂名,遗臭千年。
他要让狗皇帝,以及害他之人付出惨痛代价,让世人看到赵家的冤屈。
思及此,赵钰眼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冷色。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倏地,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
“时间到了,我给你拔针,你好好休息。”
叶芷汐快步走到床榻边,动作熟练的拔针消毒装包,又给赵钰抹药膏。
那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刻在骨子里似的。
赵钰收敛心神,勾了勾唇道:“好,你也早点休息。”
“好,你睡吧,我走了。”
叶芷汐给赵钰盖好被子,转身出门,去隔壁房间休息。
陈娘子跟陈明宇睡小床,叶芷汐则跟赵大娘子和赵宁睡大床。
一夜无事,天亮了,雨也停了。
刘勇面色一喜,急忙喊大家起床,准备出发赶路。
陈一凡虽退了烧,但身体还很虚弱,不宜长途跋涉,陈娘子愁的不行。
可他们现在是流犯,哪敢违抗官差的命令?
最终,陈娘子跟驿站伙计要了些稻草,把板车铺厚一点。
陈一凡躺上去也舒服些,不至于颠到伤口。
天色阴沉沉,陈娘子担心会下雨,急忙去捡药商不要的油布搭个棚子避雨。
果不其然,临近傍晚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叶芷汐买的马车带有车厢,可以遮风挡雨,倒是不用担心会淋雨。
除了陈娘子和官差他们,其他流犯多多少少都被雨淋,心里的怨气比鬼还重。
但他们敢怒不敢言,生怕挨鞭子,只能憋着一股气赶路。
有流犯看到路边有大叶子,便扯来做成草帽给自己戴上,其他人有学有样,纷纷效仿。
“啊!!!”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
“是蛇!草丛里有膨颈蛇!”
说话之人被蛇咬到后跌坐在地,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周围其他人忙不迭散开,害怕被毒蛇攻击。
“儿啊,你怎么了?快醒醒...”
“大婶,你儿子被膨颈蛇给咬了。”
“什么!?”
刘勇冒着雨大步走来,看向倒地不醒的流犯,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怎么回事?”
“官爷,我儿子被膨颈蛇咬了,求你救救他。”
“!!!”
刘勇急忙上前,快速掀起流犯的裤腿查看伤口。
果不其然,他在犯人的小腿肚上,发现了两个小红点。
“曹旺,你去请赵小娘子过来帮忙。”
“好的头儿,我这就去。”
话落,曹旺转身离开,脚下生风般朝叶芷汐的马车跑去。
“叶姐姐,有人被膨颈蛇咬了,还请你过去一趟。”
“好!我这就来。”
叶芷汐拎着药箱下马车,淋着雨去救人。
膨颈蛇又叫眼镜蛇,是一种毒性很强的蛇类。
彼时,刘勇在给流犯处理伤口,用布条把小腿绑起来,给他吸毒。
“呵...呸...”
来来回回几次,叶芷汐已经走到中毒者跟前。
“刘大哥,别吸了,我来处理。”
“好,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刘勇抹了下嘴巴,起身退至一旁,曹旺也把碍事的家属拉到旁边。
大家都站得远远的看热闹,叶芷汐又是背对着大家,没人看到她悄悄给中毒者打抗蛇毒血清。
“我听说膨颈蛇的毒性很强,中毒者不到一刻钟就得去见阎王。”
“靠!这么吓人啊,那他岂不是要完蛋了?”
“估计不会,以赵小娘子精湛的医术,肯定能救活他。”
“嘁,我才不信呢,但凡被膨颈蛇咬到的人,几乎都死翘翘了。”
“那咱们来打个赌,若我赢了,你娘子伺候我一天...”
“我呸!你少打我娘子的主意!”
“......”
周围议论声此起彼伏,却丝毫不影响叶芷汐给中毒者包扎伤口。
“刘大哥,我给他喂了解毒丸,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说着,叶芷汐又从瓶子里倒出一粒解毒丸给刘勇。
“膨颈蛇的毒性很强,你刚才给他吸毒,也会吸入少量的毒液,吃粒解毒丸预防下。”
“谢谢大妹子,你又帮了我一次忙。”
刘勇笑着接过解毒丸,仰头喂进嘴里咽下去。
叶芷汐笑了笑,道:“不用谢,没事的话,我先回马车了。”
“好。”刘勇目送叶芷汐离开。
与此同时,中蛇毒的小伙悠悠醒来,母子俩抱头痛哭。
“儿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