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罗环视四周,在魔晶的照亮下,确实看到了一个洞口。
或者说,门
那是一道有二十丈的、宛如敞开的怪状大门!它就这么静静地淹没在黑暗里,门里一片漆黑
汨罗猛地转身,果然,在他们身后是一片异常宽阔,却又有着无数形状怪异的地洞,地宫!
汨罗的眸子亮了亮,是了,就是这里。
虽然这里不是主要入口,但穿过这道门,后面一定是地古川。
目光落在花有容身上,见他颤颤巍巍地把自己撑了起来,脸色极差。
“千丈深渊没晕死过去,胆量还行。”
尽管花有容现在一片麻木,但在听到“千丈”时,还是心惊。
千丈……怪不得……
在他看来,汨罗跳下千丈深渊就像只是下了一个台阶一样,毫无压力。
她明明看着柔弱,也不高,却能轻而易举跳下千丈深渊。就像很难相信一片雪花能杀掉一个人一样,违和,匪夷所思。
但是一想到这个身体里住着的,可能是个雄壮的怪物,顿时又觉得这些并不意外。
汨罗朝那道大门走去,花有容跟在后面。
看着汨罗的背影,一个坚定的念头在花有容心里悄悄萌发。
他们走了许久,洞里和外面不一样,更像是外面地宫的延伸,或者说主体。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洞口侵入整个视野,有的还垂直于洞顶,看起来像是一个个黑漆漆的烧焦了的疤痕。
这里线不足,但不是漆黑,而是朦胧的蓝灰。
勉强能看清楚路。
想来虽然洞口处于千丈深渊下,但由于冰山透明,再加上山体庞大,于是这里也有少量的光达到。
汨罗呼出一口白雾,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从上面下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这里冷的彻骨,越往里寒气愈加明显。
仿佛要将她吞噬一样。
她停步转身,盯着花有容身上厚实的披风,“披风,脱下来。”
“你又想干什么?”
“少废话。”
花有容咬牙,随后将披风脱下,眼看着她拿走披在她自己身上。
她原本就披了一件厚实的披风,再加上一件,显得整个人臃肿,偏偏她还一脸淡漠,臃肿里又添滑稽。
“我只有一件,你拿走了我怎么办?”花有容道。
果然,两件披风就暖和的多。
她给他扔了个东西,转身继续往前走,“修士不是都会魂力御寒么。”
花有容接着,一探,是不少魔晶。“你什么意思?”
“不白占你便宜。”
他跟上去,“你不会御寒?”
“不会,但杀你,易如反掌。”
她坦然地,似乎这种弱点就算明摆出来,也对她造不成任何威胁。甚至将脆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她也丝毫不忌惮。
这就是绝对实力带来的绝对自信么...
“你为何要化成西月的样子,还有,南北又为何会在你手里?”他说。
“你这是在审判我?”
花有容:“适当解除一些疑惑,有利于你我合作,不过分吧?”
“你从哪儿看出,我想跟你合作?”
“差距,以及你这么大费周章,我不信你没有其他目的。”
“那叫利用,你现在没有跟我合作的资格。”
花有容好歹是大氏族的贵公子,从小众星捧月,哪里受过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
他双拳握紧,手臂颤动,半晌没有说话。
“伤了你的自尊心,又想寻死么?”汨罗淡道,言语间满是戏谑,“打又打不过,死又死不成,我也替你可怜。”
后面的花有容红了眼眶,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羞辱刺激的。
“我不会屈服。”他说。
“我最喜欢硬骨头。”
她骄傲自信的姿态,刺痛他的眼。
黑影的声音在脑海响起:“你知道他是什么脾性,还这么刺激他,就为了好玩?”
“用人不能用太骄傲的人,不然会用的不放心。”
黑影:“这么麻烦,怎么不换一个?”
“几大家族这么多年就出了两个有骨气的,一个西月,一个花有容,他若能为我所用,日后不可估量。”
黑影:“上一次,你可是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她轻飘飘地说:“坏人当腻了,这回当个好人。”
又向前一段路,脚下的寒冰崎岖,走起来并不方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汨罗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她转身,便见花有容手臂流血,微怒道:“你干什么?”
花有容将血淋淋的手臂抬起,“快些去目的地。”
他居然以为她的缩地千里要先吃灵魂。
血腥味会引来尸怪,前面跟洛三刀打了一架废了不少魂力,她还没完全恢复,这臭小子又来添乱!
果不其然,周围很快响起动静。
“嘶嘶嘶——”
爬行的声音在寂静的洞里响起,开始是在他们前方,接着四面八方,从周围每个冰洞里传来。
偌大的洞府,瞬间按亮起了数猩红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