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好了,给我吧!”司暮雪主动从老中医手里接过自愿承诺书,缓缓走到桌前,微微弯腰,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开始吧!”
江城和老中医相互对视了一眼,道:“司暮雪,你躺在床上。”
“好!”司暮雪依言躺好。
老中医拿针灸用的针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拉过司暮雪的手,另一只手举起了针。
“会很疼,你忍着点。”
“嗯!”
银针的寒芒在眼中一闪而过,司暮雪轻声应了一句后,错开了视线。
针,落在了她手上。
老中医精神集中,以捻转推进的方式,缓缓刺进了三毫米。
然后,他停下了动作,抬头查看司暮雪的反应。
“嗯!”一声痛苦的闷哼,司暮雪皱了皱眉,我见犹怜的小脸似乎比刚还要苍白几分。
江城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瞳孔攒动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刚想说话,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
江城下意识转头望去。
在看清了对方的脸后,他不由地大吃一惊,“阎……阎奶奶?”
她怎么来了?
只见阎老太太脸沉着,锐利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了司暮雪的身上,流转着审视的光芒不怒自威。
而老中医和司暮雪看都没看她一眼。
老中医嗓音低沉地道:“刚才进了三毫米,现在要再进三毫米,你准备好了吗?”
“呼!”司暮雪深吸了一口气缓解痛苦,“嗯,准备好了。”
“你……”阎老太太身后的女佣眼看着老中医无视自家主
子还要动作,刚要喝止。
谁知,阎老太太却挥手制止住了她。
原本她是兴师问罪而来,想要看看究竟是何等不要脸的狐狸精,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要惦记自己的宝贝孙子。
可如今亲眼看到司暮雪在试针,她动了私心。
老中医又将银针进了三毫米,总共六毫米了。
司暮雪身子猛地剧烈一颤,痛感铺天盖地而来,狠狠砸在了她的心头,她痛苦地惊呼出声,“啊!”
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被冷汗打湿。
痛!真的很痛!
江城心头一紧,下意识捏了捏拳头。
他望着司暮雪的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隐隐地有些不忍。
老中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紧张的问:“怎么样?还剩最后一毫米了,你还受得住吗?”
痛感与危险是层层递进的,最后那一下最危险,如果司暮雪说受不了,他就会停止试针。
司暮雪使劲儿咬了咬唇角。
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缠绕,慢慢的,充斥满整个口腔。
可即便是痛苦也无法冲散她眼中的坚定,声音颤抖地吸了一口气,“继续。”
老中医被震撼到了。
他敬佩地望了司暮雪一眼后,狠心地一咬牙,“好!”
几乎是话落的同一时间,最后那一毫米不偏不倚,成功到达了指定的位置。
司暮雪瞳孔震荡,无歇的痛意好似山洪爆发,汇聚成了一股很强的攻势,直冲脑门。
头晕目眩,脑仁炸裂。
司暮雪艰难地动了动唇角,她想说点什么,可
却连一个字符都发不出来。
接着,眼中的景物开始逐渐扭曲,变形,最后像极了破碎的镜面,彻底分崩离析。
头一歪,司暮雪整个人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司暮雪!”
江城大惊失色,赶忙和老中医一起施救,掐人中,心脏复苏,企图唤醒司暮雪的意识。
阎老太太皱眉冷漠地打量着司暮雪,心中难免失望。
如果这女人挺不过去,自己宝贝孙子的手岂不是没有希望了?
“唔……”
片刻后,司暮雪的唇边溢出了一抹低沉痛苦的轻喃,长睫轻轻颤动了几下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乍一清醒,她目光有些呆滞,大脑里一片空白。
老中医一脸的激动,“太好了,她醒了,江城,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呼!”江城心有余悸地叹了一口,神情同样非常的喜悦,“老师,真是太好了。”
“司暮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江城俯在司暮雪的耳边关切地问。
司暮雪回过神来,蠕了蠕干涩的唇角,声音嘶哑透着一股无力感,“还……还好。”
痛到极致,人就会变得麻木。
现在司暮雪感觉不到有多疼,就是觉的身子很麻,不像是自己的。
不过,幸好成功了!
司暮雪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缓缓坐了起来,后背靠在墙上,嘶哑着嗓音望向了江城,“江医生,能给我倒杯水吗?”
“好!”
江城赶忙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司暮雪,态度照以往柔和了不少。
“谢谢!”
司暮雪接过,低头,
小口小口地喝着。
温水下肚,身上温暖了些,人也好受了不少。
阎老太太冷冷地扫了司暮雪一眼后,走到了老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