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处流淌的药液,挥发面积更大。
虽然实验室空间也很大,并且有换风和消毒系统;
但江栀栀和厉沫骞周围这一块地方的浓度却很大。
那些小白鼠吸入更多含有药物的气体后,比先前更加疯狂。
追逐看起来像捕杀一样吓人。
而那些单独在一个箱子里的小白鼠也疯狂地撞击试验箱。
一个箱子倒下来,或砸到其他箱子,或挤歪了其他箱子的架子。
于是哐里哐啷一阵震耳欲聋的乱响后,小白鼠们全都跟箱子一起摔了下来。
它们被关了很久,一得到自由就四面逃窜。
从药液上奔跑而过,整个肚子和爪子都染上了淡蓝色。
江栀栀只顾着把厉沫骞救出去,
没注意那么多的小白鼠都跑到了哪里。
她开门时,有一只差点从她脚下窜出去。
她下意识飞起一脚就把它给踢飞好远。
江栀栀把厉沫骞拉到实验室的冷藏库里。
这里零度以下的寒冷,能进一步让厉沫骞冷静。
但是他吸入的药气实在太多太纯,所以江栀栀为防万一,还是给厉沫骞吃了一颗解百毒的药丸。
厉沫骞吃下药,就倒在冷藏库的箱子上。
江栀栀发现他的眼睛渐渐不再那么红。
而且因为解药起作用,厉沫骞直冒冷汗,顺带排出了一部分毒素;
江栀栀坐在他面前的马扎子上,看着他,不由想起六年前墓地小屋的一幕。
那时候没有冷藏库和药品这
些有利条件,她当时点穴的功夫也是时灵时不灵。
不然,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还会再遇到霍言钦吗?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又会不会对厉沫骞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她自嘲地一笑。
没有如果。
她和霍言钦从自幼订婚那一刻起,就该是命运相连的。
是缘分也好,是孽债也罢,他们今生今世就像两棵双生的树,注定会纠缠在一起的。
厉沫骞被点了穴,恢复了理智后,他只能用眼神求江栀栀给他解开。
江栀栀正急忙把他扶起来。
“学长,你清醒点了吗?”
厉沫骞用眼神回答了她。
江栀栀松了口气,
飞快地帮厉沫骞解开了穴道。
厉沫骞避开她的目光,脸色阴郁极了。
刚才他本来想把江栀栀的面罩摘掉,结果被她抢先一着,点了他的穴道。
如果刚才情迷意乱的是两个人,厉沫骞就达成心愿了。
可是,受到药物影响的只有厉沫骞一个。
清醒后,他只觉得尴尬又讽刺。
江栀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学长如果没事了,我看你也不需要留院观察了。”
“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回头就走。
“栀栀!”厉沫骞哪里甘心就这样放她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没等他抓牢,江栀栀就一把甩开。
“厉学长!”
“你不但是我敬重的学长,也是我丈夫的亲
大哥。”
“如果你一时鬼迷心窍,我可以原谅你。”
“但是你研制这种鬼药,分明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要算计我!”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以后我们最多只是研究所合伙人的关系!”
厉沫骞心里一震,顿时脸色惨白。
他知道江栀栀会生气,可他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后,他还有机会弥补道歉的。
谁知道,江栀栀没有吸入半点药气。
现在,他该怎么挽留她?该怎么求得她的原谅?
江栀栀打开门走出去,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啊啊啊!!走开!走开!”
“快开门!快开门让我们出去!”
“疯了!白鼠都疯了!他们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