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栀回过头，只见霍老爷子的手指微微地动了几下。
对于全身瘫痪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
她回到病床边，问霍老爷子，“霍老爷子，您的手指能动了，是想跟我们说什么话吗？”
“如果是，就眨一下眼睛。”
霍老爷子听了，立刻就眨了一下。
不多也不少。
沐沐惊喜叫道，“妈咪，太爷爷有清晰的意识了！”
话音未落，只见霍老爷子的眼睛更快地眨动了几下。
有快有慢，还有准确的间隔时间。
这让熟悉摩斯密码的江栀栀和沐沐又惊又喜。
可是两人看了片刻，却发现霍老爷子没有更复杂的言语。
所有的点，
只组成了一个求救信号。
“s”。
沐沐突然想起来，“妈咪，太爷爷是在向我们求助！”
“以前在老宅学习的时候，霍老爷子听说我会摩斯密码，还悄悄跟爹地对话了。”
“他就让我教他，我下棋输给他，只好教了几个口号。”
“其中就有这个s。”
求助？
江栀栀懵了。
霍老爷子是瘫痪在床，又不是被绑架，求什么助？
她半信半疑地说，“你确定你没教错？”
“霍老爷子好端端躺在这儿，而且刚才爹地和护工才帮他换过床褥尿不湿，为什么要求助？”
说着看向老爷子，“不会这么快就又尿湿了吧。”
霍老爷子的
脸瞬间红透了。
他一辈子高高在上，受人敬畏，无限风光。
什么时候受过这样身体不能自主、甚至要别人端屎端尿的屈辱？
他瞪着江栀栀，原本松弛的眼皮，都紧绷起来。
眼珠似乎凸出，眼睛红的像要吃人。
这眼神，吓得沐沐都直往江栀栀怀里钻。
“妈咪，太爷爷眼神好可怕。”
“我觉得他可能真的需要我们帮助，所以急了……”
江栀栀将信将疑，俯身问，“好吧，霍老爷子到底有什么危机，还能表达得更清楚一点吗？”
这时，霍老爷子的指尖微微翘起来几下。
但是很快，就因为控制不住而放了下去。
可惜他没有跟沐沐学
习更多摩斯密码短语，所以再也不能表达更多意思。
江栀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霍老爷子明明已经有了这么清醒的意识，为什么厉沫骞没有在病历中记录过？
难道之前霍老爷子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把霍老爷子的手腕摆到床边，准备替他把脉。
这时，病房门忽然开了。
厉沫骞提着一篮子一次性医疗用品走了进来。
看见江栀栀要给霍老爷子把脉，他笑着问：
“栀栀要给爷爷把脉？”
“怎么，难道你怕我照顾爷爷不尽心啊？”
江栀栀下意识地抽挥手，忙道：
“怎么会呢。”
“霍老爷子是学长的亲爷爷
，谁照顾的不尽心，你也不会不尽心。”
厉沫骞笑着点点头，把那些医疗用品放在储物柜里面。
“当然啦。”
江栀栀回头看了霍老爷子一眼。
只见霍老爷子的眼底多了一丝无力感和悲哀。
她看不透这意味着什么。
或许只是一个老人病卧在床时正常的情绪吧。
但她还是不得不跟厉沫骞提一句。
“只不过刚才霍老爷子……他突然很激动。”
“我看他脸色不对，这才想把脉看看。”
“虽然学长医术和我不相上下，不过你现在要处理霍氏集团和研究所的事，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在这里。”
“我怕有人趁你不在的时候，钻空子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