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最先反应过来,她赶紧去扶顾老夫人。
“哎呦,我的胳膊断了,赶紧去请我大哥过来,我倒是要问问他,叶锦棠如此混账,他到底管不管。”
“老夫人你怕是忘了,我外祖父偶感风寒,已经闭门谢客,你要告我黑状,还要等他病好了才行。”
“来人,送顾老夫人出去。”
“我看你们谁敢,这里是温家,我姓温,谁敢动我。”
顾老夫人扶着胳膊,勉强站稳,刚才撞在架子床上那一下可不轻,此刻胳膊上隐隐作痛。
“如果是我,请老夫人离开呢?”
温子秋大步走进屋子,见叶锦棠没有受伤,这才松口气。
刚才听说顾老夫人和叶锦棠一起来顾晚儿这边,他吓了一跳害怕叶锦棠吃亏,赶紧过来看看。
“温子秋你不要忘了,你只不过是我大哥从旁枝抱回来的养孙。”
“养孙又如何,以后我会给祖父养老送终,老夫人呢,除了会来温家要银子,还会做什么。”
“来人送顾老夫人回去。”
温子秋下令,立马有几个粗使婆子上前。
“好,很好,温子秋你给我等着。”
顾老夫人见温子秋和叶锦棠明显串通好,她继续在这里也讨不好,只能恶狠狠的瞪两人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锦棠你没事吧。”
温子秋见叶锦棠手里拿着匕首,瞬间警惕起来。
“没事,顾老夫人在我手上讨不到便宜。”
“没事就好。”
从一进屋温子秋的目光就在叶锦棠身上没离开过。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叶锦棠毫无感觉,一旁的顾晚儿却是看出端倪来。
她心下微微发苦,她求而不得的男人,叶锦棠却把他当兄长。
“表哥你不是要整理顾家这些年花用温家的账单吗?整理的如何了。”
“只整理一些马上就能查明白的账目,你猜这十年顾家从温家拿走多少银子。”
“十万两?”
天秦国的银子还是非常值钱的,购买力也强悍,顾秀才就算养再多的妾室,应该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如果是十万两,我就不惊讶了,是80万两。”
“你知道八十万两是多少钱吗?当今皇贵妃月例不过800两,她一个秀才娘子一年要用掉8万两,比皇贵妃用的都多。”
温家是兴南城巨富,但80万两银子也不算是小数目,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温家的家产还真不如直接姓顾来的好。
“我祖母平日里很是节俭,祖父的那些妾室庶子庶女一月不过2两月例,她怎么可能一年用掉8万两银子。”
顾晚儿从小在顾家后宅长大,家里什么情况她最是清楚不过,她一季也就添置两身衣衫,怎么看也不像是家里宽裕的。
“那只有一个可能,顾老夫人把银子都藏起来了。”
“还真是个守财奴啊,这么多银子不用全都放起来。”
温子秋咬牙,顾老夫人简直比吸血的蚂蟥还厉害。
“明天我就抄送一份账单送顾家去,再送一份给族老。”
“那可就有戏看了。”
温子秋说完账单的事,这才看向顾晚儿。
“这两人我帮表姐相看两个还不错的人家,一个是城西的张举人,他年纪比你大几岁,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并无他人,明年会参加春闱,如果能中进士,你以后就是官夫人。”
“还有一个是城东的吴公子,我跟吴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对吴公子印象不错。”
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活,温子秋不好给顾晚儿做主,只能让她自己选。
“这让我如何选。”
顾晚儿也有些犯难。
她害怕走顾老夫人的路子,又害怕嫁给吴公子此生被困在后院里,整天跟那些莺莺燕燕斗来斗去。
思来想去,最后她选张举人,就算没中进士,也可以直接捐个小官做,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
“好,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在婚事定下来之前,你都在温家住着,后头要出嫁的时候,去顾家走个过场就好。”
“表哥谢谢你。”
“无须多礼。”
温子秋对顾晚儿很是客气,客气的让顾晚儿心下一片悲凉。
顾老夫人在叶锦棠手里吃了大亏,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又来闹了一场,没见到温老爷子就在温家门口哭嚎起来,说温子秋得了温家家产,就开始不认她这个姑婆。
温子秋直接把账单给她,她如果敢在闹,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账单上的明细仔仔细细念给大家听。
“这都是假的,温子秋你真是丧尽天良啊,你才刚接手温家家家业多久,就不认我,我可是你祖父的亲妹妹啊。”
顾老夫人站在温家大宅门口,扯着嗓子哭嚎。
她也不要那脸面,要跟温家死磕到底。
这几日都没见温老爷子的面,她真怀疑温老爷子是不是被温子秋给害了。
“我们温家不管做什么都有账目,我可以把这十年你来温家要银子的所有账目,全都搬出来,让你一一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