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今天想和我同归于尽了。”元胤明白她的意图,揽着她的腰转到草木丰茂的回廊,一起跳进水池中。混乱不堪的场面和烧得越加旺盛的大火被隔离在水上,两人顺着水流,从闸口离开剑门府。宴长宁并不熟悉剑门府水道布局,只得跟着元胤。换了口气后,顺着河流游到剑门的荒郊。
宴长宁从水中冒出来,抹去脸上的河水,趁着元胤还没出来,快步朝岸边跑去。河面宽敞,两边的浅水出是细细的泥沙和石子,岸边长着葱郁的野草和芦苇。
“啪嗒”一声,宴长宁走得急,不小心踩碎一个死蚌壳,蚌壳碎片直直的插·进她的脚底。她咬牙拔了蚌壳碎片,又取下脚上一对碍事的铃铛扔进河里。
元胤从水中冒出,跟着走上岸。宴长宁心叫糟糕,也顾不得那么多,一瘸一拐的朝岸边跑去。“脚受了伤就别逞强了。”元胤横抱起宴长宁说,目光凝视着她,呼吸突然变得沉重。
宴长宁只觉尴尬,她身上全湿了,薄薄的衣裳紧贴着肌肤,上半身若隐若现,她现在和元胤的姿势极为暧昧,不禁羞红了脸,怒道:“你放开我!”
元胤的目光从宴长宁身上移开,抱着她上了岸,朝东北方向走。“你放我下来!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宴长宁心中害怕,不过一切已不在她的掌控之中,朝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安静。”元胤让她别吵,自顾自的按照计划的路线北上。看到地上的血迹,元胤放她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掏出怀中的金创药给她敷上。药粉撒在伤口上,有些痛,也有些痒。宴长宁又羞又怒,脚往后缩了缩,抗议着无声的暧昧。
“别动。”元胤全然不知此时有多暧昧多尴尬,专心的为她上药包扎伤口。“好了。”他话刚落音,宴长宁急急的抽回了脚,不敢再看他。
“看样子你是不能走路了。”元胤顺势又将她抱起准备上路。
“你到底想做什么?”宴长宁警惕的问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元胤没给她准确的答复。行到一处村落,正巧碰到一个准备进城村民牵着一匹马走了出来。元胤上前用银子将马买下,有了马行程快了许多。
宴长宁坐在前面,被元胤拥在怀中,靠着他结实宽厚的胸膛,后背的伤口摩擦着衣料,阵阵生疼。元胤身材高大,将宴长宁包围在胸前,禁锢着她不让她动弹分毫。“我知道你心里害怕,但至少跟着我走,你还能活命,所以别像个泼妇一样乱喊乱骂。”元胤低声警告她说。
“你到底想怎样?”宴长宁痛得要命,咬牙问道。元胤并不回答,低头看到她红丽下的一片雪白,一月不见,变化很大。
太阳西沉,天幕暗了下来。元胤已将宴长宁带到秦国的国土上,周围是荒山密林,此时鸟已归巢,百兽已歇,林中只有疾行的马蹄声。“这里是黑山岭,要翻过山走两个时辰才到黑水,今夜就在这里歇息。”元胤放缓速度,环视周围一圈说。
元胤抱宴长宁下马,正巧他们落脚的地方是猎人的歇脚点,靠着三人环抱的大树,有两个稻草编的蒲团,周遭铺了干草,还有一个火塘,旁边有一堆没烧完的干柴。元胤用火石点燃了干草,引燃搭好的薪柴。
“你先歇一会儿,我去找些柴来。”他做好一切后搭了一个架子,将外套脱下来搭在上面烤着,“这会儿夜也深了,你就别乱跑了。”说着点了她的穴道,宴长宁坐在枯草垫上,背靠树干不能动弹半分,只用一双眼睛狠瞪着他。
没过多久,元胤捡了干柴回来,带回一只剥了皮洗干净的野兔和一些草药。直到他将野兔烤熟后,才解开宴长宁的穴道,将片好的兔肉递给她。
“多谢。”宴长宁接过元胤递来的兔肉,极不情愿的道谢。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气氛尴尬,只有跳动的火堆发出噼啪的声响。
过了一阵之后,元胤将打来的山泉水递给她:“你的脚好些了吗?”
宴长宁极不自然的说:“一句好些了。”她将裸·露的双脚往里边收了收。
元胤擦尽嘴角周边的油渍和肉屑,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说:“前边有条小河,你脚底的伤口不浅,还是重新清理了敷药的好。”不由分说,抱起她往河边走。看到她背后的伤痕,才放轻了动作。长长的红色灼痕欠在白皙光滑的背上,显得触目惊心。
宴长宁在黑暗中看着元胤的俊脸,自己的脸却红了几分。不,她不该对敌国的君主心存幻想,上次救了他一命,错过了破坏秦楚两国结盟的最佳时机,这次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夜半子时,小河淌水,波光粼粼的河水映着若有若无的弯月,整个黑山岭显得静谧安宁。宴长宁坐在光滑的鹅卵石上,任元胤解开她脚上的绷带,为她清理脚底的伤口。脚心有些痒,如清风拂过心田掀起的碧波。
元胤已为宴长宁清理好了伤口:“等回去之后水干了再上药。”
宴长宁不知元胤何时变得这般温和多话,全然不似初见时的冷酷,心顿时提得老高,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孤男寡女。她又在心中暗骂自己笨,若元胤喜欢女人的话,他的后宫就不会只有一位不受宠的容妃了。
元胤低头看宴长宁时,发现她正在看他,不禁轻笑道:“你这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