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崔蒂还没到家。
周父看着携手的两人,心满意足。
周母心里却不是滋味:“橙安啊,你和小瑾没有等崔蒂一起回来?”
“没有,”周瑾回答,“有司机等着,保镖也守在身边,没有问题。”
周母肉眼可见的不满,“当初你可不是这么对橙安的啊。”
“因为他是我的未婚妻,”周瑾眯眼,眼里闪过似有若无的星期,“妈,我这么对橙安,是因为我喜欢她,我除了工作外的时间,只能放在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也只能是周橙安。
“你,”周母叹气,仰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可崔蒂好歹是你的妹妹。”
“所以我到现在,还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要撺掇您在我们订婚日的那天公布身份,没有问她你们说了什么,”周瑾冷静道,“我知道崔蒂刚回来,你想要她做些什么,但是也请你不要忽略了橙安……还有橙馨。”
周橙安拍着周瑾的手,示意他少说一点。
周瑾抿唇,反而将那只手攥紧。
“我和橙安工作有些累,就先上去休息了,”说完,就拽着周橙安上去。
原本清冷的大厅,此刻仍旧清冷。
但其实,在崔蒂没有回来前,无论是周瑾,还是周必、周橙安、周橙馨,回来的都会在大厅坐坐,和家里人说说话,处理不重要的工作,也是在这里。
如今,能做到这些的人,只剩下周父周母了。
他们叹息的看着楼上离开的背影,周父起身,捏着自己爱人的肩膀,对她道:“好了,孩子大了。”
周母眼中尽是落寞:“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是我能怎么办,那可是我的亲生孩子啊,当初为了橙安和橙馨,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成年到如今的27岁一直没有认,可我年纪也大了,我不能一直看着她在外面,认别的父母当做父母。”
周父点头,“周瑾这点还是不成熟,为人父母,顾虑总是多一些。”
“咱们也上楼吧,海外港湾那边明天一早的会议,我们还是要离开。”
提到工作,周母脸上的忧虑这才少了些,“也是。”
周父拿起文件,握紧周母的手上楼。
而另一边,崔蒂听到这段对话,脸色不甘的握紧管家的手,瞳孔颤抖的目送两道身影的远去,止不住的哭泣。
原来,你们早就找到了我,只是顾忌你的养女们,所以一直不肯认我?
崔蒂踉跄着后退,怀里的文件掉了一地也没有管,而是一个人跑出了花园,往大铁门那里奔跑,穿了一天的高跟鞋将脚踝和后跟处磨的通红,直流鲜血也毫不在意,待在门口就给江易言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喘着粗气,率先一步抢占了先机道:“我还在运动,怎么了?”
说话,那边传来了“啪”的一声,“我正在脱手套……”
“嗯,易言哥哥,我有些难受,”崔蒂心思纯洁,没多想,她抱着自己,蹲在门口处,眼睛早已经哭的不像话,一抽一抽的哽咽着:“你能不能来找一下我。”
天空飘来了细雨。
崔蒂抹着眼泪:“我刚从家里出来,我不想回家了,你能不能带我去你那里……”
说着,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好……离开……”
“什么?”
她委屈的揉了揉耳朵,接住外面飘着的细雨:“你那里谁在说话?”
“啊,是我的教练,她替我放手套,”说着,江易言从床上下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内心烦闷,一边示意床上的人收拾东西,一边往浴室里走去:“行,我刚弄好,冲个澡就来接你啊。”
“满身是汗的,臭到你,你又要嫌弃我了。”
电话里都是玩笑的话,崔蒂委屈的应下,她别无选择,但是她忘记了,自己本来可以不用受这个苦的。
她可以如平常人家的儿女一般,受到了委屈给父母打电话,而不是依靠一个只熟悉了几天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洗澡,而不是什么都不顾的接她。
泪水模糊了视线,崔蒂还在告诉自己,这是江易言喜欢她的表现,一定是这样的。
她抱紧身体,没多时,张秘书下了车,撑着车上备用的黑伞过来,半蹲着膝盖,为她遮雨。
“三小姐。”
说完这句,便不再吭声。
崔蒂额发早已被弄湿,她抬头,喜悦化为黯然,“是你啊。”
她唇瓣哆嗦:“你怎么还在这里?”
“接了个电话,准备离开,就发现你出来了。”张秘书温和的笑着:“跟周董闹矛盾了?需要我送你去外面的酒店住着吗?”
“不用了,江易言会来接我的。”
崔蒂勉强的对张秘书笑了笑,示意让他离开,可对方没走,陪着他在这里站了很多。
半个小时过去,月亮高挂,寒冷的光照射在门口。除了明处的张秘书外,还有暗处的保镖守护着。
那辆黑色的宝马终于开过来了。
江易言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身上是浓重的木质香水的味道,下了车,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易言哥哥,”崔蒂立马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