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子将马甲丢到一旁:“谁稀罕你这破布,我要你上次做的那个什么卤味,抠死了,就分我两根鸭翅,别的全是素菜。”
白喜儿心里好笑:
“您要是喜欢,下次可以叫人来我铺子上买。现在鼓励自由贸易,支持农户自主发展经济改善生活,我呀,决定积极响应上面号召,同时也为了让更多人尝尝我的卤味,就在供销社附近找了个摊位,专门卖卤味。”
郑老爷子顿时从床上支棱起来:“那可太好了,我就馋你这口呢,这几天在医院吃得我舌头都快淡出鸟了,等你开业了,我天天支持你生意!”
萧年撑着拐杖,在门口等白喜儿和郑老爷子告别,太长时间没见到孩子们,他心里担心,实在是在医院待不下去了。
孩子们也很想念父亲。
李叔为了照顾杵拐杖的萧年,特地把拖拉机开到了萧家门口,两个孩子睁着大眼睛老早就在等了,看见爹从车上下来,顿时激动地扑了上来。
“爹!你终于回家啦!”
萧舒云乖乖拉着萧年的裤腿,和爹亲昵地贴在一块,自从她出生以后,就没和萧年分开过这么久,虽说每天和隔壁的根生一起玩得很开心,也能吃到以前吃不到的美味,但她还是最想爹,想爹能早点回来。
萧年伸出大掌,温柔地摸了摸萧舒云的头顶,左手撑着拐杖,右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嗯,爹回家了,我不在家的时候,安安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萧明卓紧跟后面接过萧年的另一根拐杖,同时接过白喜儿放下的背篓,要给它放回原位。
白喜儿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萧年回来了,萧明卓还能记得帮她拿东西。
看来这几天的美食没白投喂。
萧年抱着妹妹进了房间,准备收拾一下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结果一进房门,就看见一床大红色的被子铺在他的床上。
白喜儿跟在后面反应过来,忙上前要抱走被子,这是他们结婚时打的喜被,白喜儿原来那床被子睡得太烂,她就给这床翻出来了。
这几天陪孩子们都睡在萧年房间,被子留在这边忘记收走了。
萧舒云看见了,小嘴一瘪:
“娘,你晚上不跟我们睡了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萧舒云和白喜儿亲近了不少,也喜欢上和香香软软的娘一起睡觉,娘的怀抱很暖和,晚上都不怕做噩梦了。
萧年听到萧舒云喊白喜儿娘,先是一愣,随即将萧舒云抱得更紧了些。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一段时间不见,萧舒云和萧明卓的变化都十分的明显,萧舒云明显胖了一圈,脸上也有肉了,白白嫩嫩的小脸像刚剥壳的水煮蛋。
萧明卓虽然还是不说话,但明显不像以前那样抗拒白喜儿了,甚至还会主动帮她提东西,眼神也不像以往灰暗,眼里明显有了光,脸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丝笑脸。
萧年是个孤儿,他很明白这种感受,小时候和哥哥两个人在村里落户,周遭都是漠不关心的大人们,因为年纪小,只能干工分最少的活,一年到头来不仅吃不饱,还倒欠别人粮食。
要不是后来萧大哥去当兵,寄回来不少津贴,萧年根本没办法平安长大。
每次在夜里挨饿、生病发烧的时候,他就在想,要是他也像别人一样有爹娘就好了。
没能给孩子们完整的家庭,他一直感到很亏欠,所以哪怕听见萧舒云喊白喜儿娘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也还是感激白喜儿,给他的家里带来了片刻的圆满。
因为这一刻,他能原谅白喜儿曾经对他所有过分的行径。
白喜儿不知道萧年的心理活动,她温柔地朝萧舒云笑了笑:
“这个房间太小啦,咱们四个人睡不下,我先回自己房间睡啦。”
萧舒云嘴巴都噘了起来,这是她最近才养成的小习惯,每次只要她嘟起小脸,白喜儿就会一边说着“哎呀好可爱呀真拿你没办法”之类的话语,然后答应她的要求。
但这次白喜儿却没有买单,她头也不回地将被子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出来后准备萧年回家的第一顿午饭。
为了庆祝萧年出院,白喜儿煮了一整锅大米饭,用从地里挖的土豆炒了一碟酸辣土豆丝,炝锅的香气一直往人鼻子里钻。
之前在黑市的时候高价买了好几个番茄回来,白喜儿给它洗净切块,和鸡蛋一起做了个孩子爱吃的番茄炒蛋,鲜艳的色彩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这个时节地里没什么蔬菜,白喜儿就着新鲜的青椒炒了一碟青椒肉丝,又炖了一锅红烧肉,两个荤菜一端上桌,萧年就难为情地感受到自己的肚子在叫。
虽说在医院也天天能吃到白喜儿送来的饭菜,但为了有利于病情恢复,白喜儿做的都是清淡的病号餐,现在看到这一大桌色泽鲜艳,滋味充足的饭菜,直直勾出了他肚里的馋虫。
白喜儿在厨房盛最后一道菜,清炖大骨汤,俗话说得好,以形补形,萧年伤的是腿,喝骨头汤好得快。
萧年走进厨房,看着忙碌的白喜儿,目光闪动:
“不管怎样,谢谢你。”
白喜儿诧异,转头打量起萧年,书中的萧年因为童年的遭